自此后再也没在他们跟前撒过娇,只要看到她,她不是在努力用功读书,就是在努力练剑。
她说以前是父亲与兄长保护着她们,现在父亲与兄长累了,乏了,那从今以后她要快速成长起来,换她来保护家人。
“婉儿,你是不是也觉察到家中这两年发生的事不正常!”李月没有安慰,反倒附和着李婉说出疑惑。
闻言,李婉望向自己的大哥,眼神凝重的点了点头。
“大哥也觉察到了吗?”
“阿月,不可吓唬婉儿,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你莫要说的悬乎吓着她了。”
一直沉默的李明突然开口。
看他的神色,似乎也赞同大儿子的话,但到底是不想影响到小女儿,怕她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
两个儿子几夕之间相继病倒,二儿子更是直接影响到行走,身为一家之主他怎能不忧心。
但为了家中安稳,为了其他未出事的孩子周全,他只能暗暗调查,所有不安惶恐他需一人承受。
“阿爹,您难道不觉得一切发生的太不正常!为什么我们全家才从边关回京两年,父亲也才卸下重臣担子一年,家中就缕缕出现问题,先是二哥突发重病直至双足无法正常行走,接着就是大哥突发咳疾药石难医,而后您自己也是几夕之间双鬓斑白!阿爹,您真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李婉不想父亲再愚忠不设防了,狠心把所有痛点一一说出。
一想到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一排骷髅头,就胸口窒息难忍,那样的惨剧她不允许再次发生。
被女儿方当面点破心中的所有痛点,李明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这是皇帝对他们李家的打压。
镇守边关十几载,从皇帝初登记起,他就在边关。他的用兵如神、用人有道屡次击退对边关重镇虎视眈眈的南楚大军。
十几年来,南楚换了几任君主,西凉国也常年外忧内患,北周更是民不聊生,唯有他们东靖国边关无忧,国泰民安,皇帝安稳在位十几载。
却不想,他举家应召回京,遵旨卸任。仅两年的时间,在边关那样恶劣环境下都活的好好的两个儿子,居然在气候宜人的京都内相继病倒,遍寻名医都无法完全治愈,只能每日以药续命。
李明眉头不展,静默不语。女儿的话他无力反驳。他不愿相信自己效忠十几载的君主会如此对待自己,事实却让他失望、痛心!
李婉见父亲沉默,便知自己猜中了,其实父亲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接受自己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的保卫家国。晚年卸任,他的孩子家人却被这样对待!他保护了国民,却护不了家人!多么讽刺!
“阿爹,如今我们李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如若不挣扎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从醒过来发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李婉就明确目标,无论如何不能再重蹈覆辙。父亲之所以还无法接受,只是发现自己一直的信仰倒塌了,一直追随的那道光原来是刺向自己家人的刽子手。他需要时间缓冲,需要时间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