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糟糕。”
太子叹息道,“虽然朝廷还没给阁老定罪,仿佛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沈阁老有罪。阁老现在被囚禁在诏狱的天字号牢房里,不同于你这儿的条件优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沈阁老只有一间狭隘黑暗的牢房,每日的一餐也只有喂牲口吃的麸糠……”
没等太子说完,徐辉祖便已愤怒的无法冷静了:“尔等怎敢如此苛刻于阁老!”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是在阁老的肩膀上担着,这些年也都是阁老兢兢业业处理国政才让我大明国力日逾鼎盛,尔等岂不闻上苍有眼?天必将谴与尔等!”
纪纲利用徐辉祖的妻儿来劝说时,徐辉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动摇,始终以平静来面对。
但现在听闻沈阁老的处境后,徐辉祖却愤怒了,他失去了理智,开始质问太子。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沈阁老有没有罪。”太子缓缓说道,“他们之所以现在迟迟没有对阁老动手,原因就是阁老在大明根深蒂固,他们不敢冒然动手。”
“现在的他们尚且还需要搜寻阁老的罪证,以此来拖延住沈党的悠悠众口。”
“可时间拖得越久,对阁老就越不利,等到朝廷逐渐剪除了阁老的羽翼,等沈党对他们难以造成威胁的时候,就算找不到阁老的罪证,他们也可以随意的去编造出一个罪证,给阁老定罪。”
徐辉祖恢复了冷静,他紧皱眉头的盯着太子,不太明白对方为何要跟他说这些:“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孤要你帮我。”
“让我去帮殿下?”徐辉祖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是真会说笑啊,我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而殿下却是我大明的储君,我能帮你什么呢?”
“再者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
徐辉祖并不觉得自己跟太子的交情有多好。
目前来看,两人属于是敌对的关系。
徐辉祖是铁杆沈党,而太子却是皇室之人。沈玉之所以下狱,便是陛下的圣谕,徐辉祖焉能看服太子?
太子见徐辉祖态度如此坚决,沉默了片刻,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了沈字玉佩,递给了徐辉祖。
姚广孝将这玉佩给了他,说是徐辉祖见到这玉佩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太子对此确实不太信的。
事实也却如徐辉祖所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能帮到太子什么呢?
再者说,就这么一个玉佩,被锦衣卫审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的徐辉祖,就能心甘情愿的帮他?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太子还是觉得按照姚广孝的说法,来见了徐辉祖。
然而徐辉祖在见到那枚玉佩后,却猛然面色大变,仔细的打量起了玉佩,细细的观察每一处细节,确定这跟他记忆中的纹路都对得上号。
等鉴定完玉佩的真假后,徐辉祖忽然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太子:“这玉佩,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