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发散间,亓安搜刮几人身上的财物,只拿了方便携带的几千夏元。
然后他提起地面上那把厚重大刀,走到狭窄巷子的路口处,手腕翻转便将厚重大刀笔直深入一旁的木柱内。
泛光的金属大刀刀背向下,刀刃朝上,提醒着行人不要多管闲事!
北区的白石街,是黄石县最落后贫穷的一条街道。
而三明小区附近的一些情况,更是能代表底层之人最真实的一种生存状态。
大部分人活得战战兢兢。
也由此,视而不见、装聋作哑成了在这一片区域生活的大部分居民的普遍做法。
因为这个缘故,他最终落居在了三明小区。
而不是选择单祥庆给他提供的西区的一所宽敞干净公寓,更没有选择跟单祥庆一起生活。
一边想着,亓安一边信步走出狭窄巷子。
不多时,他开着一辆黑色皮卡,又回到了这里。
下了车后,他抬头四顾,见周围的情况在他离开的这短暂时间里,并无什么大的异常。
只是狭窄巷子上空的电线杆,不知从何时来了几只黑鸟。
昏暗的巷子内,也断断续续传来鸟儿的啁啾声。
他挺直身子,手拿了几个黑色收殓袋,迅速走到狭窄巷子深处,顿时惊飞了数只黑鸟。
旋即他弯腰将几具尸体一一装进黑色收殓袋,又朝着有着明显污渍的地面喷洒了一些在地下黑市购买的强力除污剂。
紧接着,他走到车后方,打开皮卡后盖,先将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收殓袋一一扔了进去,又将那些金属武器随意丢了进去。
开动车子,亓安沿着凸凹不平的道路,上下起伏地奔向县城外。
…………
亓安开着黑色皮卡远去不久。
巷子深处,左侧一栋两层房屋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
冷寂昏暗的面馆大堂,缓缓走出两道人影。
其中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严德,瞧了一眼四周被收拾干净的场地,低声哼道:
“单校长,你这学生做事很熟练啊,看来这类事情没少做吧。”
另一位戴着无边眼镜的温和男子单祥庆,平淡道:
“都是些该杀之人,如果我学生有杀了无辜之人,不需你们出手,我也会让他接受应有的处罚!”
虽是这般说,但单祥庆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一丝担忧。
师兄将亓安托付给他时,也如实告诉了他,亓安的精神情况。
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师兄能将亓安托付给他,而不是送进精神管控所进行治疗,就已经说明师兄对于亓安的精神情况有所了解。
亓安的精神情况,或许在普通的有资质的心理医生那里可能很严重。
但在他们这类人眼里,却是不算严重。
毕竟他们这类人或大或小,都会有一些心理问题。
只要不是被专业的精神医生认定而划入评级范围内的精神问题,都是一些可控的心理问题。
但在之后,他有几次躲在暗处,观察亓安的情况时,最后发现亓安情绪的极其不稳定。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亓安行走在黄石县城的各处隐秘角落时,他的很多极端负面情绪就忽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