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绝望的地方。

斯蒂尔看着帕尔，说道：

“你知道么，我见过许多的悲剧，也见识过许多的绝望，哪怕是灭绝种族的战争，也从未见过如此深黑的绝望。”

帕尔耸耸肩，嗤笑道：

“大人，还是您的见识浅了，这种东西，才哪里到哪里。我年轻的时候差点进了机油佬的工厂，但多少见了点湿件的制造，那可真是，啧啧，吃不下饭去。”

“嗯，那是哪？”

斯蒂尔指着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个罕见的、重返了灯光与欢呼的店。

“酒馆，血骷髅酒馆，好地方，你能在那里吃到点稀奇东西，比如炖了十天十夜还有嚼劲的绿皮肉，或者是奇形怪状的炸虫子，还有其他的玩意，我就不说了，容易倒胃口。”

斯蒂尔有些感兴趣了，问道：

“有钱吗？我想试试。”

帕尔把刀子加在自己脖子上，笑道：

“您干脆把我的头送过去，再把我全部的积蓄拿出来，跟他们说自备材料，你们烹饪算了。”

斯蒂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把刀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问道：

“这里的帮派有通缉没？干两个，吃顿好的去。”

帕尔斜着眼瞅着斯蒂尔。

“有，怎么没有的，右边，看见那群人没，就是最大的帮派黑血的人，你现在把他们干死，然后等等他们队长就带着小弟来了，全干死就是老大来了，然后你就可以吃顿好的了。他们不值几个钱，但杀个四五个也就够你吃口炸虫子了。”

斯蒂尔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群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玩意，防毒面罩，纹身，伤疤，一手的血。

他走了过去，问道：

“你们喜欢杀人吗？”

领头的老大眉头一挑。

“杀人？玩笑，我更喜欢和那群小妞共度一夜，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有的小妞也就要点尸体淀粉。不过小子，我看你也不错，跟大爷我搞搞？少不了你钱。”

斯蒂尔摇了摇头。

“算了吧。”

他伸开手，捏住一块石头，老大感觉到有些冷，打了个寒战，皱着眉头看向斯蒂尔。

“送你吧，没什么价值的石头。”

他拿出了一块钻石，完美无缺的钻石。

老大冷哼两声。

“确实是毫无价值的石头，给我作甚？自己拿去玩吧。”

斯蒂尔没有说话，只是又走了回去。

“他们是生计所迫吗？”他问到。

“有的是，有的不是，但他们手里都是血，像我一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