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屋内燃起火焰,自此,整座城彻底陷入火海。
李牧颤抖着藏在房梁上,他不敢哭,也不敢叫,年仅二十的男子,如今却要眼看着士兵们将这里烧毁,他于心不甘,只恨力小势弱……但也只能“恨”了。
“下一家,快!快!快!不要磨蹭——去把他手砍了!”
屋外,一个老人因为没来得及逃跑,刚冲出为业火席卷的三层高楼,时而踉跄地奔跑着,但却摔倒了地上,只好用手继续爬着。
“全部砍掉?”
“砍!”
二人其中之一按住那老人的手,另一人将利刃劈下——犹如削泥。再看时,地上已经只剩了不受控制的双手。
血红,业已成为大地的代表色;腥臭,业已成为此城的“体香”。
「西大国 幼穰城? 申时二刻」
满城的焰色已令所有可燃物碳化。李牧就在这样的城中不断切换藏匿之处,终于熬到了大军退去之时,只因此城于他等已无用。
功名利禄都归给了他们,国破家亡都留给了李牧。
一双烧黑的木鞋踩在泥土上,它的主人已经把泪水流干,剩下的只有悔恨,以及复仇的渴望。此时此刻,你能否想象,昨天的他还在同此刻已然葬身火海的爷爷谈天?
偌大一座幼穰城……再灵活的身躯,再能言会道的嘴,再渊博的知识,在熊熊烈火下,此刻都成了无物。
怨恨,哭泣,则出路无觅,路该通往何方?只有靠我们自己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