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学校寄的嘛，那个老头说过这两天就能到的。”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遗憾，“我再催催。”

“哦，那个啊，已经收到了。现在我妈在准备和他们签字呢。”

“哦吼吼！你真的打算去？”

青河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呢？你都把这些东西送过来了，不就是摆明了想让我去嘛。”

“其实不去也行，那老头就是说一说我感觉。”

“什么老头？”

他父亲打个哈哈：“我一个朋友，在德国的时候认识的。”

“哦，这样啊。”

“啊呀，你也要上大学了啊。”他父亲突然感慨起来，“长成大人了。”

“怎么现在才意识到吗？前两天不是还说我高考要回来的。”

他爸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是回不去了啊，安排的有紧急的要务。”

“是吗？在哪里啊？”

“马拉喀什。”

“摩洛哥？”青河不太确定自己回答的对不对。

“对了！”他爸爸开心地笑起来，“你没有看地图吧？”

“没有。”

“嗯，很好。这次完成后说不定能回去，不过还是得看情况的。或许我哪次在瑞士转机了会抽空去看你。”

“嗯，好。”

“那就挂了。”

电话里响起了“嘟嘟”声。

青河回到茶几前，叶素面前已经摆好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叶素则用自己娟秀的笔迹帮他写好了名字。

“然后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看起来博托还有话要说。

“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叶素把一张文件翻了过来，在背后的空白上写道。

青河点点头。

“阿姨，我们先出去一趟哦。”叶素把那张文件塞到最下面，站起来说。

青河妈妈则问：“这个时候吗？去哪里啊？”

“楼下而已，反正也没我们事了嘛。”叶素拉着青河往外面走。

叶素开出来的是一辆宝马，他们上次去见老天师的时候坐的也是这辆车，毕竟Zagato只能坐两个人。青河坐到了副驾驶，叶素则把导航拖来拖去，显然她自己也没想好该往哪里去。

“你想去哪儿？”叶素最后问。

“我嘛？我不知道。”毕竟是临时出门，他自然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就先走再说吧！”

叶素开车提速极快，刚进上高架的匝道就把速度提到了七八十。

“干嘛把我带出来？”青河问。

“留在那里干嘛？文件也签完了，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无非就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咱们没必要坐那里听他们说。”叶素回答道，但听起来就像官方的托词一样。

青河当然听得出来，所以又问：“我猜大抵还有些其他的原因吧。”

“有吗？没有吧、纯粹无聊而已。”

“不愿意说就算了。”

叶素的车速慢了下来，跟在了一辆慢车后面，也没有超过去的打算。

“有些，不太舒服就是了。”叶素说，“想让我一块儿去吗？”

青河皱起眉头，不太理解：“一块儿去？哪里？”

“梅斯-博伊龙，实际上我并不是那里的学生。”叶素解释道，“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在国内的学生所以让我假扮的。”

“这个我猜的到，我是说，干嘛要去那里？我还以为你不上学呢。”

“我很久之前就上过学了。”叶素说，“很久之前。”

“所以呢？重温学校旧梦？”青河不明白她的动机，“不上学就不上呗，犯不着再上一遍，我上学上的只想吐。”

叶素在红灯前面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

“哎呦，咳咳咳！”青河被安全带勒到了脖子，“稳一点，稳一点吧。”

“算了，没必要非得跑那么远。”叶素也不知道在和谁置气。

她把车开下了高架，找了个商城的地下停车场停车。

“先吃顿饭吧。”叶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