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掠过,擦着他的头发,幸亏女子反应及时把他往后拉了一下,不然脑袋已经迷路了,女子把他护在身后,就像母鸡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有一只坏老鹰想夺走小鸡的性命,母鸡现在要保护好小鸡杀了想要他命的老鹰。
老鹰双手生火,一个笨重的傻大个,他再次的猛攻被女子躲开,不过她还可以坚持多久,她必须万般小心,这个伤势不留神就会和小鸡丧命于此,她找到机会下身躲过重拳,拳风打在身后的墙上出现一道裂缝,女子左手蓄力打在老鹰腹部直飞出去。
她并没给机会拔下盘发的玉簪,披散下来的头发并不那么完美,满是烧焦的痕迹,玉簪在胸前悬停发出不算太耀眼的白光,她也略微升空,从玉簪中出现一张虚幻的符纸,指为笔,血为墨,就像从天而降的圣女来宣判他的死刑,那么威严。
“敕令·斩!”他突然听见了外界的声音,爆炸、哀嚎还有铁器碰撞在一起刺耳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还有什么东西在冲击他的大脑,就差一点……
玉簪无数道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如孔雀开屏,双手结印华丽的羽毛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老鹰防御的手臂,腹腔和胸腔被搅的血肉模糊,脏器流出,看不出来是哪块内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片刻结束。
“呕~”这具身体起了生理反应蹲在地上干呕。
女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面前蹲下,他不抬头看着女子脚尖,女子托起他的下巴,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脸的呕吐物,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有些擦伤,嘴角颤抖,可她还在笑,笑的那么让人安心,一座安全感筑成的墙在他心中慢慢升起……
“阿凡,乖,振作点,”她抱住了阿凡,声音有些哽咽,“我会让你安全的,好吗?”
他已经被吓傻了,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的盯着她。
女子拉着他继续沿着墙前行,避开所有人,环视战场,注意力集中在一个青年身上,一杆长枪贯穿他的心脏把他定在墙上,并没生出鲜红的死亡之花,血液顺着枪竿滴落,他永远的陷入了死亡的梦境,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他死的威风凛凛,剑还握在手里,面前跪着无头尸体,伤口长满了鲜红的花。
他撇过头,不愿再看那些惨烈的画面……
他们出闯入一面虚幻石墙,墙的对面是一条甬道,经过几条岔路口后对面是死路,女子在墙上摸索,按着顺序按了几个石块尽头的墙如沙土般消散。
内部空间由山体环绕,月光从头顶的空洞洒进来,一盏盏机关灯也随之点亮。
空间被一条血黄的河横向隔开,这边草木繁盛,绝美人间,彼岸枯木尸骨,妖艳的曼珠沙华发出悠悠的红光,一座拱桥连同两岸,旁边的石柱刻着奈何桥……
“阿凡,前面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来到桥边,她拉着阿凡的手,“出来后可以去找你大姐和二哥,这几年在外也有点势力了,去吧。”她轻吻在他额头上,以此为告别。
他感觉自己要爆了,那些东西冲破了最后的封锁如潮水般在他脑海里冲撞。
这不是什么狗屁电影,这他妈是自己的记忆!他把懦夫的自己封印在那里面,他终于突破了。
走上桥,不舍得回头,那个苍白的脸还在笑,剑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彼岸,狰狞的石门洞开,血色肆意逃窜,仿佛无数地狱的怨灵重见天日,血雾蔓延过脚踝,还在缓缓地升起,那个在他面前没流露过一次痛苦表情的女子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开始摇晃……
他看着这个曾经经历的一切再次上演,他想要冲出去拉住她,可身体像是被血雾中的鬼手抓住一样,女子一点点倒下,他心里筑起的安全感霎时间崩塌,绝望充斥脑海。
“娘!”他终于喊了出来。
……
“娘!”他从床上猛的坐起,嘴里还重复着。
身边躺着一个近乎裸体的妖艳女子,“公子,你怎么了?”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