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山有水,水如盘龙一样盘曲在青山山脚。
天上白云如鱼鳞,缝隙间,有丝丝阳光透过。
但这些,他已不在乎了,他现在就想躺会儿,什么也不做。
突然,他感到眼前开始变黑。
这让他心一紧,他睁开了双眼。
一位年轻人笑语盈盈地看着他,从上方。
年轻人披着墨黑的长发,发梢随风轻轻扬起。
年轻人身着紫黑袍服,交领右衽,腰间系玉带、悬美玉和流苏,双袂绣有日月纹章。
显得华贵但又不失文雅。
躺着的他仔细端详年轻人的衣着。
“好像是汉代服饰,这演员我给十分。”他心里暗暗想道。
年轻人伸出一指,抵在了地上他的眉心。
他只感到眉间一阵冰凉的感觉,并向四周蔓延开。
随之,他感觉全身如被冰冻伤一样,开始冷,之后又感觉无比炙热。
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痛苦过。
他想喊叫,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
年轻人的身边卷起黑色的气旋,将四周的花草树木都斩尽了。
他只听到了气流在他耳边不断割过的“哗——哗——”声。
他想起了以前参加别人的葬礼,那些主人家请来的哭戏班子,“呜呜哇哇”的哭声。
都是一样难听,但又让人心悸。
年轻人还是儒雅地笑着,仿佛这一切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笑笑笑,笑你麻痹。”地上的他只能心中暗骂,他真想把年轻人一脚踢开。
可他全身都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他的意识开始溃散,最后的最后,他记起来了。
他叫顾禁。
可无穷无尽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将他撕裂,吞噬,沉入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