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昭太后听得出来秦潄公的意思是指自己故意为难邺夫人,脸上挂不住但自己是他养母,有恩重如山的情谊,秦潄公无论如何都给替邺夫人受得。
“对了,胥氏这次没随驾行宫,被你留在了宫里?,你就不怕伤了她心?,她可是你的妻子。”
秦潄公被提到胥王后脸色开始阴郁深邃,并没有立刻发难什么,只是把公子熵搂了过来。
“太后,孤想把熵儿暂且陪太后几天,就不知道太后愿不愿意了。”
敬昭太后听到愿意把孙子放自己宫里一段时间,脸色也和颜悦色起来,拉过邺夫人的手关心几句。
“皊儿啊,你给多保养身体,瞅瞅你这个手凉得,熵儿是淘气的孩子,你平时也辛苦了,这次赏花宴你又给操心,不过你放心吧,熵儿有吾在,不会要他受伤的。”
邺夫人点点头乖巧认下,敬昭太后见人识趣也不为难什么,但这个火并没有消下去,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就有宫娥端进来食盒,七八道菜被端上了桌。
“国公,邺夫人,太后…用膳了…”
温宪县主的小手被公子熵握紧,走去桌旁被一左一右安排在矮桌旁,身边跪着一位服侍温宪县主的宫娥,一碗肉羹饭,时不时有另一位宫娥夹几筷子菜。
邺夫人识趣的给敬昭太后夹菜,时不时给秦潄公夹几筷子菜,并没有坐下,秦潄公一个眼神瞅过望一眼邺夫人身上。
“你也坐下吃吧。”
敬昭太后只安静吃菜,并没有开口,邺夫人也不敢轻易坐下去,眼睛都不给邺夫人一毫半分。
“太后您说,皊儿如此孝敬您,孤的话都不听…”
敬昭太后吃了几筷子菜后才慢慢把筷子放下,只看一眼秦潄公眼睛,触及到秦潄公的冷冽目光。
“罢了,你也坐下吧,不是什么大宴,不用你服侍的用菜。”
邺夫人轻轻笑的继续给敬昭太后布几道菜,眼神并没有什么委屈惶恐,像真的体贴服侍婆婆一样
“没事的,太后愿意要妾服侍自然是妾的荣幸,国公没事的…”
秦潄公眼神冰冷的要屋里寒冷三寸,手里的筷子就差被掰断,在外面服侍的德安,汗都快彻底凉透了后颈。
“皊儿,你坐…”
敬昭太后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盯着秦潄公眼神,心里莫名一股畏惧蔓延,在心头但还是硬气的回敬
“国公,您这是干嘛?,吾只要她服侍用饭,又没为难她,您就这么见不得她受委屈?百善孝为先。”
“她给婆婆服侍用饭,是委屈她了?”
邺夫人眼泪盈盈而出几滴,用衣袖挡住,公子熵站起想为母妃说几句被秦潄公呵斥的坐好,母子两个剑拔弩张的目光要两个孩子也开始害怕起来,邺夫人赶紧搂住公子熵,温宪县主直接被吓哭了。
敬昭太后听到孩子哭声也软了下来,摆摆手道
“罢了,你坐下吧,吾不是要为难你,你应该多去胥王后身边服侍,她身体不好,你代劳了宫务也辛苦,但是她是王后,你应该敬她,尊她。”
秦潄公直接将筷子丢在地上,站了起来,朝敬昭太后道
“胥氏她身体不好,孤一直要她在凤涼宫里养得身体,皊儿她到底也是你儿媳,您不喜欢她罢了,无需她给您身边服侍的时候你就这样为难她。”
“您也说了,知道皊儿身子骨不好,为什么非要为难她了?”
敬昭太后直接拍桌怒瞪秦潄公目光,眼睛里都是怒意。
“大母,母妃别生气了…熵儿给你们布几道菜,父王不要和大母生气了,母妃坐下嘛…”
公子熵扯了扯人袖子眼睛差点哭出来,瑟瑟目光来回瞅向几个人身上。
邺夫人心软了对儿子她可以,也愿意服软,秦潄公不想对儿子生气,只坐下去和颜悦色对公子熵道
“父王没事,你给好好待你母妃,不许叫人欺负她了…”
敬昭太后叫人把饭菜撤下去,只轻轻搂着公子熵一会,把身上的一个玉坠赏给公子熵,又撇到温宪县主叫人把一套适合温宪县主的珠钗宝石头面,还有几枚巴掌大的玉兔与一套九连环。
“温宪一岁生辰时候,吾不巧去了长涯山为孞昭大长公主祈福,这个算给孩子的补上生辰的贺礼。”
邺夫人赶紧叫人把东西收好,瞅一眼秦潄公道
“国公怕还有事务要处理,妾怕一会太后吧,您带两个孩子先回去蓼汀院吧。”
秦潄公点点头,吩咐了德安和钒苍把人带回去,当屋里就剩下敬昭太后和邺夫人的时候,空气冷的吓人,敬昭太后身边服侍的人也退了出去,钒白在邺夫人眼神示意下跟着出去了。
“你现在是熬过来了,从当年替国公办事成为公子欻的妾四年,一点点得到了信任,在德櫂贵妃逼迫下,吾母子差点活不下去时候,你
毒死了公子欻,没多久,吾儿成了帝,你也成了邺夫人,胥氏她是个没用的,因为燕蘧的事情生生拖垮了自己身体,成了一个不死不活的鬼魅,窝在凤涼宫里苟延残喘。”
“吾劝过她,要振作,好歹她是国母,天下人看得她,可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
呸…
“当年燕蘧大族胥氏的诚意是足够诱惑,可是吾不喜欢胥氏,异族的王后,连气魄都拿不起来。”
“这次要吾来梵金寺是要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吧,吾不老糊涂被你们夫妻从敏福宫搬出来只是避暑这么简单。”
“说吧…”
邺夫人不管敬昭太后有没有示意直接坐下喝茶,眼睛看得敬昭太后,轻轻微笑。
“想借太后手里的死侍,当年听闻裘家为太后培养了一批死侍追随入宫,这批死侍在太后还是贵人的时候一直没动过。”
“一直到德櫂贵妃毒死秦阴公准备逼宫的时候才启动,裘家果然是百年的望族,连死侍都有,这次妾想借太后背后的死侍一用…”
敬昭太后拿起茶盏轻轻拨动茶盖眼神冰冷带着试探
“国公不是给了你死侍,怎么想起要用吾背后的死侍?”
“你们要做什么?”
邺夫人开门见山,将一枚扳指拿出在黑夜的烛光下是深黑光彩。
敬昭太后拨茶盏的手停顿了一下,叫人拿过扳指确定是第一任国公秦忈公的东西,当年秦忈拿下繆秦天下的时候曾经对子孙言过。
若见此物必是当年追随辅佐者之后出现谋反者,见物为繆秦必诛之族一,敬昭太后瞅然一笑
“你居然有这个,想必是吾儿给你的吧,你们这次准备除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