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穿到了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孩身上?
所以我现在是谁?
我尽量抑制住自己去想自己死了的事,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比起过去,我更注重现在这一刻。
我很快地根据记忆里翻出这副身体正主的身份。
我叫吕郑豪,我给自己取了一个Danking的游戏名字,我的成绩不好,之前在中专上学,现在我打算朝csgo的职业发展。
Danking?在我的记忆里,在我成为职业选手之前他就退役了,那个梦碎乌兰巴托,两进major五年生涯却没有一张贴纸的人,那个退役后在家捞米直播,10个188的怪叫主播,那个生涯S级赛事高光集锦凑起来比不上s1mple刀人集锦的男人,那个深夜破防却不忍打扰母亲的“老鼠人。”
可时间对不上,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2024年。
这意味着这并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更意味着我认识的人也将不会是我认识的模样了,我很想我的朋友们。
我深吸两口气,打开厕所门,回到房间。
这会屋子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我看着睁眼以来唯一熟悉的csgo图标,忍不住打开了进去。
我想起真正属于我的童年,在那些酷热的下午,我总是背着王妈偷偷跟我的好朋友回家,然后在句复一句的“知了”声中享受着那偷来的快乐。
压抑的校园生活里我唯一能感受到自己,能感受到被人需要的小天地。
我望着库存里一把,“妈妈祝你生日快乐”的多普勒折叠刀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我在我出生后就被遗弃了,我从未见过我的生父母,最接近我的父母角色的王妈也在我刚懂事一点就撒手人寰了,在那之后我就半只脚步入社会了。
我的心被这沉默毫无防备地掀起一角,我也幻想过被慈祥的妈妈哄着收到一份属于我的生日快乐。
王妈对我很好,可她总是摆出一副生冷的面孔,我实在难以把她和慈祥联想起来。
我默默地点开浏览器,搜索我的福利院——我从那儿来。
可惜正如我的世界一样,这个福利院在王妈离开的那年就迁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我根据“我”的记忆,翻出了我的手机。
我还记得我两个好朋友的v号。
“没有尝试,做或不做。”这是尤达的台词。
我先填入了Yuki的账号,她是我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在之后一直帮助我。
我真的搜到了!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头像和昵称。
思索片刻,我用我是我自己的朋友的名义发送了申请,要不是我在这个时空真的死了,这绝对是一个年度冷笑话,一个比树懒放屁没有我室友臭更绝佳的饭桌冷笑话。
然后我搜索了小周的账号,也和印象中一模一样,我似乎明白了这个时空也许跟我原来的时空比较类似,但是也有不小的区别。
人总是乐意寻找自己的归属感。
有时候是车子,有时候房子,对于有的人也许是某个朋友,或者某种酒精。
我突然想起我的死,想起沈家白,还有他背后那群交杂的管理老总,想起齐泽克笔下现代的人际网络——人与人彼此相连,并非非黑即白,而是黑白叠加体彼此利益输送,为了利益的集合而相互袒护。
我搜索了sky,沈家白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管理人员中,我把这些再熟悉无比的名字又一遍死死地记住。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弄懂,但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我势必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带着那个10个188男人的ID一路打进上海maj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