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不是一直借助着触手追赶自己嘛,怎么还有多余的触手能纠缠……
杀手百思不得其解,紧接着,黑暗中布伦特朗显出模糊的身形,此时他已彻底脱离了人类的形体轮廓,源源不断的触手从他大腿的伤口处向外挤出。
最开始的刀伤只有几寸来长,此时触须竟已将其大腿的横截面完全撑开,整个人也被凭空托起,月光下,布伦特朗的上半身已和小巷的围墙平齐,歪着身子凝视着下方的杀手。
“呱,呱,呱。”
乌鸦不合时宜的咿啊啼叫打破了寂静的对峙场面,触手再次朝杀手卷来,这次数量更多,战术更复杂,有的触手扑向杀手正面,有的则抄了后路,杀手闪避的空间被大大压缩。
终于,久守必失,十几秒后两根触手便卷住了杀手持刀的右腕,随着触手的绷紧,尖刀落地。
“我把古遗物交出来,放过我!”
杀手扯着脖子嚷道,布伦特朗眼中则满是猎人抓住猎物后的嘲讽,杀手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已被他抓住,他准备活生生地将眼前的猎物扯碎。
“我拿给你,我拿给你!”
杀手的声音已有些绝望,他左手伸进口袋丢出一个纸团,布伦特朗不明就里用触手在空中把纸团接住。
这难道也是一件古遗物?可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全身上下都不受支撑一般。“轰”的一声,原本被触手支撑的肥大身体重重地栽了下去。
“筋骨化绳的纸”这是杀手为怪物准备的最后一张王牌,终于起到了作用。
可也许是布伦特朗此时已经不算是人类,还是说古遗物在他触手中停留的时间太短,缠绕在杀手身上的那几根触手还是顺着他的身体滑上了他的脖颈。
“咔!”
随着一声喉骨断裂的脆响,杀手的整个脑袋都被触手掰到了身后,随即那些触手也软软地洒在了地上。
小巷中,杀手和怪物双双倒地。
“呱,呱!”
头顶乌鸦盘旋了两圈落在围墙上,注视着脚下的黑暗,似也在嘲弄这场残忍而愚蠢的对决。
几分钟后,颈骨挪位的杀手却缓缓站了起来,月光下他脖颈后赫然探出了一根尖刺,尖刺上仿佛有人脸的模糊图案。
杀手喘着粗气用双手按住脑袋猛地一拧,面孔又重新回到前方,他俯下身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捡起纸团夺路而逃。
又过了十几分钟,地上的触须也缓缓动了起来,它们逐渐缩回了布伦特朗的身体,透过大腿上的伤口可以看到,那些触手此时已经完全代替了他的骨骼。
惨白的血肉中,黑色的细密触手在缓缓编织。
整个肥胖的身体也在触手的支撑下重新站了起来。
布伦特朗晃晃脑袋走出小巷,他站在海伦大街上借着路灯望向远方,在那里有一栋小楼灯火通明,正是自己的仇人豆.尼瓦尔所开的餐厅。
他正准备朝餐厅方向走去却作偏着头做侧耳倾听状,似是他的主人,那位全知全能的翡翠大贤师正在呼唤着他。
布伦特朗悻悻地离开海伦大街,朝着运河方向走去。
而天空中,之前欣赏着二人战斗的乌鸦则一路跟着布伦特朗,黑色的乌鸦在新纽伦特的夜空中翱翔,一直飞到了一处废弃屠宰场的屋顶才落了下来。
屠宰场已近市郊,乌鸦左顾右看似在努力记住周围的建筑风景。
随后它透过破碎的玻璃往室内窥视,却有一阵绚烂的翡翠绿光从室内射来,乌鸦猝不及防顿时失去知觉,大头重下栽了下去,再没了生息。
而在赫拉马亲王的宫殿中,一个手握着乌鸦干枯头颅的侍从猛地从床上醒来,他全身大汗淋漓,口中喘着粗气,赶紧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杯猩红色的液体灌了下去。
平静了几分钟后他下床出了房间,敲响了赫拉马亲王的门。
“进来。”
慵懒的传唤声从门内响起,侍从进屋后施了一礼才对着挂着高高帷幔的床缓缓说道:
“亲王阁下,刚才我运气不错,找到了翡翠苦行僧的踪迹。”
嘿嘿,今天这两章可能有点校对的错误,我回来再改,各位见谅。
因为白天陪着太太出去玩了,昨天是米粒儿的生日,但也是我太太的生日。
话说米粒儿是天蝎座挺合理的吧,反正我觉得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