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带路，三人一行，提着今日战果，往城南走去。

出了宸京城南门城墙没多久，就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户农家小院。

小九轻轻敲了两下门，无人应，“奶奶好像不在家。”

小九去旁边一个隐蔽处取了钥匙，打开一看，一个打扫得十分干净的小院，前面是宽阔的台子，后面竟有个颇为精致的小阁，阁上有兰花门帘遮住，掀开门帘，就能从阁楼上往下俯瞰大地雪景，相当不错！

“这算啥？有时后院还会有兔子呢。现在是寒冬，没有了。”小九自豪地道。

“我去雪地里弄些菜回来。你们在这儿等我。”小九拿起门后的镰刀就要往外面地里去。

“我去帮你。”王峪连忙跟上去。

“我……也去。”周奇也小声地道。

小九奶奶是个勤快人，她的地里，整整齐齐的畦一片片的，当季蔬菜应有尽有，还都种得绿油油的，小九小心翼翼地收了一些菜，不敢把奶奶的辛苦劳动成果给踩坏了。

……

说话之间，三人就准备好了工具和食材。

“咱今儿就吃这个。”

长方形的铜炉，长但不宽，里面又分了两层，内里一层是水，水里有冰，但依然能够流动，水上是一小碟一小碟的各类肉菜素菜还有水果，外面一层是滚烫的红油锅，内里那层飘过来你喜欢吃的的时候，就可以拿过来在外面这层煮熟了吃，最绝的是，内外两层，一热一冷，一火一冰，居然互不影响，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在下面，或者那块板有什么特殊。

把一份份小碟的菜放在水上，晶莹剔透的白萝卜，鲜白鲜白的大白菜，鲜绿脆嫩的红根菠菜，一些购自集市的猪牛羊肉切片摆在古朴的乡下人用的无花瓷盘中，自取后煮来吃。

“没有什么高级食材，将就着吃。”小九边摆碗筷，边客气道。

“这还不高级。全是冬日应季地头新鲜菜，大自然的馈赠呢。”王峪这不是客气话，绝对的真心话。

“我是宸京人，喜欢吃酸甜口。”王峪道。

“我奶奶是南州人，她喜欢吃辣，我也就大小跟着吃辣。”小九端着一碟辣椒，边吃边道。

“我，我是北峰山来的，喜欢吃甜的……”周奇老样子。

“还喜欢吃韭花酱和芝麻酱。”小九抢答。

“别想了，吃吧。”小九夹起一块，吹了吹，放嘴里，“烫……有点烫……”看来应该相当美味，他一边喊烫，一边还是让东西在嘴里滚了几下，又嚼几下后吞下去了。

“来，你尝尝这个。”王峪夹菜给小九。

“我要吃那个。够不着，让我过去。”小九碗里吃着，还想夹那边的。

周奇要吃不吃的。

“就连吃你都这么害羞啊？”小九戳戳他胳膊，打趣道。

“这庭院中，竟还种着腊梅，梅香馥郁，扑鼻而来。”王峪吃着吃着就闻见一阵腊梅香，循香望去，看见庭院西南角的腊梅树了。

“腊梅不是梅。”周奇少见地先讲话了。

“我知道。”王峪道。

“我也知道。”小九也道。

容易害羞的周奇有点不知该说什么了。

“还有桃树梨树呢，春季开花的。”小九立马打破冷冰冰的氛围，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喜欢那种旺盛的生命力之感。”这是重生一次之后的王峪的真心话。

“我不喜欢吃桃。”周奇答。

王峪和小九“噗”地一声笑了。

在宽敞明亮还干净的小阁楼上打着边炉，看着旁边的腊梅又香又漂亮，这么美的雪景，若有个姑娘陪着多好。

王峪的心又似乎一下子空了，何时能有心爱的姑娘？

所谓很多时候心中先有什么，眼睛才后看见什么，王峪见院中的野草沾惹了露水，吟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