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七:洛邑月落(其二)(1 / 2)斗罗:死与新生首页

她是帝国的起源,一切荣耀与牺牲、传说与伟业开始之所在。

——日月帝国皇家图书馆《统一战争》

距今万年前的日月大陆,诸国间持续数千年的乱战达到高潮,从上古遗迹中发掘的遗物级魂导器被用于这个被后世称为纷争时代的黑暗历史中。

秩序被混乱取代,文明被野蛮蹂躏。

海神历130年,末代圣女远渡重洋,自洛邑登陆,来到了这片科技与野蛮共存的纷争之地。

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利益,抑或是所谓神的旨意。

圣女自人群中举起他的手,于是他们一起,在混乱的纷争时代里洒下秩序的种子。

统一战争,自洛邑开始,号称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

就在洛邑,这个一切故事、一切伟业、一切牺牲开始的地方,明皇率领禁军西进,在南征北战中打下帝国的雏形,紧接着五大护国之手得以建立,遵循他的旨意开疆拓土。明后则建立并执掌统领帝国政务的内政部,为这场战争输送所需要的一切。

枪炮与火焰的交响中,不臣者被诛杀,曾经互相敌对的诸国被消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横跨大陆的新生帝国。

到达洛邑的第一天已是日落,六人和孔德明告别后住进了廖梦凯提前订好的酒店。简单洗漱后,在套房的客厅里,几人一边继续恶补关于洛邑的古老历史,一边兴奋地充分讨论明天的行程。

啪的一声,程瑞用力合上廖梦凯安排人送来的历史书,双手捂脸痛苦道:“昨晚问去哪玩的时候一个个都说随便,怎么今晚商量起具体行程都讲究起来了。”

“还有讨论就讨论,怎么还急眼起来了。”

四人闻言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迷离,研究起吊顶上并不存在的三室一厅。

“不用商量了,廖叔说老师替我们安排了导游”,伴着翻书声,尘星头也不抬道。

狐狸尾巴不耐地甩了甩,“要是有想去的地方怎么办?”

“仲秋节庆典后,我们大概还要在这停留几日,老师说可以自由活动。”

“那我们之前商量半天的意义是什么?”

“民主的必要前提,大概?”

行程定下,六人各自回到两两同住的房间,早早休息以消除一日奔波的疲惫。

廖珂扑上床,左右翻滚,床单上残留的阳光稍稍安慰少女的激动。想起和自己同住一屋的梦红尘后,廖珂赶紧坐起,接着在看见隔壁床上梦红尘更为夸张的翻滚后顺势躺下。

隔音优良的房间配合上知根知底的师姐妹,夜谈也就顺理成章的开始。

“师姐,话说你这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当然有啊,过几天就是仲秋节欸,整个洛邑都会在这几天的狂欢中沸腾起来”,廖珂掰起手指,数道,“明天就是仲秋节三日狂欢的第一天,来自各地的商人们会在群英广场那参加集市,不用出国就能买到来自其他三国的各类商品。”

“这次仲秋节还刚好和百年一度的秋日祭碰上,往年只有三天的集市也会延长至一周。”

“后天就是秋日祭,二十五岁以下的魂师们会在海边的竞技台上决斗以庆祝初代明皇明后的相遇,最终的胜者也将获得来自明皇的授勋。”

“至于大后天就是仲秋节了,首先就是游园会,按照惯例,曾经帝国位于洛邑的皇宫将在这一天完全开放供人们参观游玩。”

“而到了夜晚年轻魂师间的互诉衷肠才是节日的高潮,这次据说明皇会携明后为互通心意的情侣送上祝福。”

说到这里,廖珂只觉口干舌燥,而梦红尘在听到互诉衷肠几字时感到莫名的悸动,就仿佛在恋爱和婚姻的事宜上,年仅七岁的她有着什么不容他人僭越的特权。

女生夜谈如火如荼的同时,程瑞呈大字躺在床上,和笑红尘讨论起明天的导游人选。

“笑,你说明天导游会是什么人啊?”

“师兄,我不知道。”

“仄,问你确实也是白问。”

“对了,魂力消耗怎么样?就算今天一路上有孔老护着你们,但我瞅着你还给梦输送了不少魂力。”

“师兄,我可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妹妹了。”

程瑞自然是知道今日孔德明对兄妹两存了考较的心思,也就随老人的想法没有在飞行的过程中给予过多的帮助,只是在中午吃完午饭休息的时候帮兄妹两加速吸收刚吃下去的天材地宝。

梦红尘刚才程瑞探查后发现只是有点劳累,晚上早点休息就好,那么分担了大部分魂力消耗的笑红尘自然得他额外关照。

第一魂环闪烁,掺杂着点点金色的碧绿光芒缓解笑红尘肌肉上的酸痛,同时引导他体内的魂骨加入魂力循环,从而快速恢复略显亏空的魂力。

看着笑红尘绷紧的身体渐渐舒缓,程瑞擦去头上细汗,白天同时使用三大魂技对他的消耗之大毋庸置疑,不过魂力与体力上的消耗在他怪物般的身体素质面前不值一提,真正使他疲惫的是持续一整天的元素操控。

笑红尘平稳的呼吸声起伏,程瑞瘫倒在床上,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每件事和遇到的每个人一一罗列在他脑海中。连接它们的红线蜿蜒曲折,构成贪婪怪物盘踞的巢穴。

程瑞想着想着,思绪飘到窗外离圆满尚缺三分的明月上,然后沉沉睡去。

郁金香状圆润的矮杯被举起,月光下杯中酒液摇曳,呈现出危险的猩红,透过晃动的酒体,天上的银月仿佛被来自人间的罪孽所侵染,美丽而又危险。向着不远处起伏的海浪,徐观贞举杯,本应咸湿的海风带上一抹腥甜。

他是明皇,日月帝国的皇帝;

他是次子,先皇能征善战的第二子;

他是皇族,一个不被自己爷爷记住的边缘子弟。

徐观贞的思绪顺着幼年熟悉的海风飘回过去,爷爷在位时,父皇只是个安分守己的皇子,远离朝堂的自我放逐使得他们一家人在洛邑度过了在宗室子弟中称得上是美满的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