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装甲车后，军队后援紧随而至，在此地设立了警戒线，由军队回收这辆蝰蛇组织自己组装的装甲车，而在人员处理的问题上，一开始大家想交给警方处理，但是乔安和秦伟山却极力反对，“他们的行动背景和动机都很可疑，最大的问题就在他们使用的武器上。”乔安提着她从装甲车内拿出的激光枪械，将其展示给现场的人看，“我从事特工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连我都没有印象的枪械，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支持，是一个大问题，甚至可能涉及到国际上的恐怖行动，我认为此次行动需要军方持续介入，这些犯人暂时关押进基地吧，我们要问个清楚。”

警方负责人批准了犯人的交接，装甲车内被炸昏迷的五人被押送至S市军事基地。

隔日 S市军事基地审讯室

“乔安，虽然你的摩托车只是爆胎，但答应我，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像我秦伟山这样的人做吧。”

“怎么，你是觉得狙击手就应该在你屁股后面放冷枪？”

“呃，不是这个意思……”

乔安和秦伟山出现在了审讯室外的玻璃后，而王将军已经背着手矗立在此多时，望着审讯室里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犯人，据警方提供的调查信息，这个即将被审讯的人正是此次大型抢劫案件的策发人。

“嘿！”

一声厉喝，昏昏欲睡的歹徒猛然扬首，惊慌失措地望着审讯室里这两位一脸严肃的士兵，他试着动了下，结果手还是反绑着的。

“姓名？”

“呃……”他不解地问，“不是问过了吗？”

“问你话！”士兵毫不客气地喝道。

“哼，李捷。”

“年龄？”

“三十四。”

……

趁着他们第二次核对身份的时候，秦伟山碰碰乔安，问道：“为什么不把车上所有劫匪全部抓到基地里？”

“因为这人比较特殊。”乔安回答道。

“你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对吧？”士兵问他。

李捷沉默的点点头。

“那么你们这次行动，真正目的是什么？再重复一遍，真正目的是什么？”

“为了取得生物科技有关的文件。”李捷像是在故作轻松，回答道，“咱们又不会什么电脑技术，只能这样硬来咯。”

“那好，这么高级的装备，诸如你们手上的激光能量枪械，以及你们自己组装的AMV型号军用装甲车，你怎么解释？”审讯士兵直入主题，“你们是不是和蝰蛇组织有关？是否有幕后势力支持？”

李捷居然摇摇头道：“无可奉告。”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被暴怒的秦伟山一把撞开，三两大步径直跨到李捷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吼道：“你什么东西？还跟我们卯上了？！”

“我不说，你能怎么办呢？大力士小姐？呵哈哈……”李捷出奇的冷静，朝着秦伟山抬起的拳头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呢？你想怎么让我说出口呢？凭你这一双空有蛮力的双拳么？”

“妈的！”秦伟山气不打一处来，右手直接将李捷连着凳子抓了起来，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李捷的眼窝。李捷闷哼一声，连着凳子侧倒在地上，瞥着周围瞬间淤青的眼睛，继续以轻蔑的眼神看着秦伟山，随后咳嗽了几声。

“伟山，退回来，别冲动。”乔安走进审讯室，拉住了秦伟山。秦伟山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跟着乔安回到房间角落里。李捷被负责审讯的士兵扶了起来，审讯继续。

“哎呦，还蛮生疼的……”李捷的左眼已经肿了起来，“算了，我说一点吧，省得我继续挨打，对吧？”

“正经一点！”秦伟山厉声喝到，“倘若坦诚交代，我们还能宽容处理。”

“好吧——首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我说现在的世界中有外星文明的渗透，你们相信吗？”

秦伟山以为他还在戏耍审讯的人，又要冲上前，但乔安一把拽住他，示意让李捷说下去。

见面前的人没有任何表态，李捷只能继续道：“我先说我们这次计划有关的：这些武器，都是一个我们只在网络上交流过的神秘黑商交流后得到的，只与我们签约，但不提供实际货源。据他所说，这些是最新式的激光蓄能枪，BM-2*8型号，裸枪，没有配件。而装甲车则是蝰蛇组织改装的，他们将装甲车借给我们——”

“神秘黑商？”乔安问道，“这样说来，你们这次行动的幕后推手不只是蝰蛇组织的人。”

“也许是，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个黑商是否和蝰蛇有关，但是有一点基本证明答案是肯定的，我后续可以说明。一个月前，他们蝰蛇的老大就向我们这群混混组织开了个高价单，说他们提供高级装甲车，任务是，帮他们在S市干一票，袭击S市生物科技公司的文库，将里面的文献资料全部搬走——他说这家公司的最高商业机密全都有纸质备份，还要求我们今天就要完成，也就是……只有一天半期限。只要事成，我们就能拿到四百万赏金。”

“那么你刚开始提到的神秘黑商和武器，大概知道些什么？”士兵记录着，问道。

“这个……”李捷望着秦伟山的拳头，咽了下口水。

“这个我发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后来那些我指明要的枪支，居然全部都出现在了转交的装甲车！我心知肚明，蝰蛇只是把我们当做试探军警的棋子，而且很显然，他们和那个网络黑商有关系。哦，对……”

李捷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住，犹犹豫豫的看向做完笔录的审讯士兵。

“怎么了？”

“还记得我向你们提出的问题吗？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可以隐藏的了，这么说吧，我们这些混迹各道黑路的人，早已经或多或少打听到了点风声。”

外星文明？秦伟山和乔安对视了一眼。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确实有传言，蝰蛇组织与外星人有过武器装备的交易，而他们的筹码是，生物科技资料。”

“胡扯八扯！你觉得我们是小孩子吗？！”秦伟山大声道。

这次，李捷竟然再次正视秦伟山，扭曲的表情令人感到一丝阴冷：“当然不是，可你们怎么解释被蝰蛇组织俘获的人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痕迹都没有？像你们这种享受阳光的成功人士，怎么会屑于低头观察阴影呢？”

一刹那，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沉默不语。

王将军在通讯器中对审讯的士兵说：“让他继续。”

“继续。”士兵说。

李捷说到：“早在两个月前——这已经是生风村事件之前了——全国各地森林就常常拍到有不明人影活动。有人说是未发现的野人，也有人说是P的，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与我们经常合作的蝰蛇组织突然加大了对生物技术的网络信息窃取，以及之后时不时就发生在偏远地区的失踪案，但这种没有科学依据和证据的新闻很快也随之被埋没了。但是我和我的弟兄们有过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一切事件是关联在一起的？因为首先，我们比任何一个暗网组织都了解蝰蛇，他们的行动我们基本都知道。从时间顺序看，上次全国八大豪门之一王家旗下的制药科技公司里，那个被员工曝光的神秘解剖体，到我们这次接手的奇怪任务，整个时间线正好卡在了野人照片出现和生物技术网络保卫战之间。如果真的说是巧合，那就好比龙卷风吹起一堆钢铁，把它们拼成了一辆车。

而你们应该也知道，蝰蛇组织的总基地就藏在全国的某个森林里。假设森林中真的存在外星人，那他们是不是有可能会见面？而那个网络黑商低价卖给我们的武器，如果真是他们声称的型号，那么当我问起性能时，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相信我，你们的军用网络也搜不到这些枪械型号，我们手上这些激光枪，根本就不是他说的所谓型号，看长相都看得出来。”

说完，李捷全身瘫倒在了椅子上，像是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一般解脱，眼角滑出一颗泪珠，颤抖着声音恳求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给你们提供了这么多情报，容我……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秦伟山望着李捷决绝而悲怆的表情，松开扣紧的手指，原本还举在胸前的拳头缓缓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