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蒙杜·拜恩仔细看过数个碎片，又对比了一下米切尔·怀特的残存的几块精神碎片，最后慎之又慎地说到：“这些碎片有问题。它们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整体。”

萨阿迪和安德烈一愣，对比了一下这些碎片的大小，估测了下粉末的多少，对原本精神体的大小有了数。

“有一部分被拿走了。”奥格蒙杜·拜恩低声说，“米切尔·怀特这种实力的人精神体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是谁？”

“他为什么要拿走那一部分？”

安德烈是在问萨阿迪。他故意没有说名字，萨阿迪知道他的意思，偷偷指了指奥格蒙杜·拜恩，示意他私下再说这事。

“根据这些碎片来看，你们的敌人不止一人？他们看起来实力都不错，有盾位有侧翼，哨兵射手一应俱全——奇怪，怎么没有医疗？”奥格蒙杜·拜恩看向两人，就像没听见刚刚安德烈对萨阿迪的询问一样。

萨阿迪回道：“我们对敌人也不了解。你还能分析出什么吗？”

“嗯——你们的敌人应该相当精通精神领域，或者说在精神上相当强大。超乎想象的强大。这些碎片的视角各不一样，看起来是来自不同的人。这说明他们整个精神都连接在一起，你若攻击他们一人，就等于攻击他们全体。你们需要注意这点。”

之后奥格蒙杜·拜恩也分析不出什么了，三人退出了米切尔·怀特的脑内。

在外面又讨论几句后，三人也得不出更多信息了，奥格蒙杜·拜恩也就准备告辞：“很抱歉没能帮上二位多少。”

“没有没有。你能来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萨阿迪说了句场面话，“我叫人送你回去。”

奥格蒙杜·拜恩没有拒绝，点头答谢：“多谢。”

萨阿迪叫来秘书给奥格蒙杜·拜恩安排了一辆车，还热情地送他上车。

在奥格蒙杜·拜恩坐进车里后，萨阿迪突然附身跟他说：“我们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部族之后再来找你算账。”

奥格蒙杜·拜恩愣了一下，困惑地看向萨阿迪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萨阿迪直接帮他带上了车门，冷笑着看车开远。

安德烈无语地看向他：“你是真的恶趣味。”

“我是习惯这样吓一吓别人。但这次不一样......奥格蒙杜·拜恩有问题。”

安德烈倒是没有反驳，他也觉得这人有问题：“怎么说？”

“有几个很明显信息他没说，我不信他是没注意到。他应该是特意回避了这些事。比如——这些精神碎片里的记忆发生地点，都是共和国内。他不可能没注意到这点。而从这个信息可以推断出，我们这次的敌人是与共和国关系紧密的人。也就是说，是与边境王有关的人。只要注意到记忆发生地点，就绝对会推断出敌人与边境王有关。他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直接没说记忆发生的位置。”

“为什么？是怕我们把他也拖进这件事里吗？”

“不。这种可能性很低。他有多强我们心里都有数。不说与我们不相上下，至少也是一大战将。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名声就被吓退。”萨阿迪摸了摸下巴，“还有，他点明米切尔·怀特的精神不完整这件事也有蹊跷。”

“你怀疑迈克尔？”

萨阿迪摇了摇头：“不是我想怀疑迈克尔，是他本来就有这么做的嫌疑。安东可能在怀特的精神里还留了点其他的碎片，这些碎片可能能给我们提供更多情报。他独占了，会对他们部族更有利。要是我，我就会这么做。不过也有可能是安东带走了一部分怀特的精神碎片，至于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这件事怎么我们分析，都是与他无关的。重点是——他最后是问‘是谁？’而不是问‘敌人拿走精神碎片干什么？’这两个问句的意思差异是很大的。”

“他在诱导我们往别的方向想，是希望我们怀疑迈克尔藏私。他希望我们部族内部相互使绊子，陷入内乱。他肯定有问题。”

安德烈拍了拍他肩膀：“就算他有问题，我们现在也没精力去管他了。当下最大的敌人是安东。”

萨阿迪点点头，没再多说。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迈克尔和格雷格突然计划招募散人，他们第一时间就打算强迫奥格蒙杜·拜恩自愿加入雇佣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