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恼起来,道:“我懂什么?我不懂!我哪比得上你啊!明明是男儿身,偏做女儿态,大半夜哭哭啼啼,被那……”
这话戳到男子的痛处,不等妇人言罢,抽出一条手腕粗的木棍,冲上前,劈头盖脸就要打,吓得妇人转身就跑,公孙焰这才看清妇人模样,正是今早光丘和尚屋里的小妇人。
正在这时,有人推开院门,公孙焰躲起来,转头看去,是个俊美的少年郎,一步三摇走进来,正是乔装打扮的明净和尚。
明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公孙焰躲藏的地方,笑呵呵拦住男子,道:“吕松大哥切莫冲动,有话好好说,怎可对自家夫人动粗啊。”接过吕松手里的木棍,扔到一边。
又对小妇人说:“大嫂也是,刚在门外就听你挤兑我大哥,我可不会次次来得这般巧!”
吕松见了明净,怒气渐消,道:“李二郎,你怎得来了?”
明净朝妇人暗使个眼色,妇人款款移步,入了正堂。
两人在院里石桌边坐下,明净说道:“吕大哥,你须认真与我说……”
明净话才出口,吕松忙道:“二郎,我何曾对你不认真过?”
明净笑道:“若我说,我就是明净呢?”
吕松愕然,道:“你……你是明净和尚?”
吕松沉默下去,有些痛苦得闭上眼睛,明净说道:“我就是祥符寺明净,吕大哥,我……”
“不必说了,你倒是好手段啊!”吕松睁开眼睛,苦笑着说道。
小妇人手里拿着房屋田契走出来,递给明净,吕松眼神复杂,没有阻止,满目含情地看着明净,说道:“你,你可不要负了我二人!”
“自然不会,吕大哥你先与嫂嫂去祥符寺,晚些我帮你剃度。”明净安排道。
待二人离去,公孙焰显出身形,双手合十:“善哉,明净师兄普渡众生,为祥符寺增添无量功德!”
明净甩了甩手里的契单,没好气道:“若非你使了我的几个弟子,何须如此急躁?那吕松是个经商的好手,有他打理质库我也轻松些。”
公孙焰道:“阿弥陀佛,吕施主对师兄你情根深种啊!莫要负了人家哈哈!”
明净笑笑,道:“待传授他欢喜经,不怕他不把整个心儿掏给我!”
两人相伴步入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点上酒肉吃食,一边闲谈,一边观赏风景,兴致起时还会吟诗赋曲,端是风流,任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和尚。
周遭众人见两个少年郎登高倚楼榭,皆是容貌俊美,衣着华丽,不由得一阵瞩目,有些自诩为逸士之人,也纷纷加入,二人来者不拒,风流快活,一时传为美谈。
祥符寺。
两人夜色渐浓方才尽兴,公孙焰心绪愁乱,不免多喝些酒,并未运功驱散,醉倒在厢房。
熟睡之际,一个人影偷偷潜入,许是来者并无恶意,公孙焰竟没能警醒,来者站在床边,躬身向丝衾里摸去。公孙焰正是少年高兴时节,又是个在室青头,来人摸到一物,跷尖头、硬笃笃,不自觉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