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笑着解释。
荷帷站在那搭了个棚的救助处旁、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人有的活了、有的死了,莹蓝的光芒不断从她眼里流过。
直到治曦披头散发骑着黑狼上了岸,手里还紧拽着黑狼脖子上的红玉项圈。
两人想必已经发泄完情绪达成了妥协。
关阳这么想着,就看范建又一脚踩住了走在前边的治曦他外袍下摆。
治曦只用了一个响指,衣衫就恢复了平整服帖的样子,原本蓬乱的长发也再次束于脑后,踢着银头长靴,一脚跨过血路、背着手神情和蔼地走到关阳他们面前。
“师父,这是免责书。”
关阴手里其实有三份,一份是她自己的、一份是帮荷帷保管的、还有一份就是她帮治曦多拿的。
“那老子的呢?”
人高的黑狼摇着尾巴,红眼睛看着这不知道什么什么书。
“范建前辈是师父的灵兽,属于财物的一部分,不需要额外签一份。”
治曦接过那张纸,瞄了一眼上边写的,嘴角稍稍翘了翘便没再关心,反倒是翻来覆去对这张纸研究了一番。
“治前辈,这张免责书有什么问题吗?”
关阳早就把名字签了上去,还画了押,一时有点紧张。
“嗯,确实。”
他摸了把自己的络腮胡,点头解释。
“从纸头还挺特殊的,火烧不燃水浸不烂,估计金丹期以下还撕不坏。工艺也比以前的有所改良。”
“这是精石纸?这纸张可是会留下落笔者灵力痕迹的,这仙法司可是下了血本了。”
听到这个描述,南颜稍稍惊讶,这纸张价格高昂,像南家这样的生意人也只有在签署大生意的场合才使用。她也偶尔见过几次,没想到这仙法司给每位修士发的居然都是精石纸。
“这么厉害?”
关阳看了眼手里的纸头,也有样学样和治曦一样翻覆起这张纸来,不过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纸贵吗?我想进一些做本菜单。”
“我这里有更好的,之后给你。”
治曦签了个名,也不知道是狂草还是随手乱画的那种,也如同关阳一般用地上未干的血沾上手画押。
只不过他似乎弯不下腰,是用法力隔空让地上的血吸附在他手指上的。
关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师父,眼里有着相同的迷惘。
“关阴,为师要教你。修士的血是很精贵的,非必要绝不破坏自己身体,任何一寸皮肤都不行。”
关阴把眼神收回,又看了看关阳画的押,沉默地点了点头。
荷帷把床板剑重新安回了范建的背上,还好心帮他顺了顺毛,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好了,时间也正好,我们进秘境吧。”
治曦往广袖里看了一眼之前在这岛上拆下来的晷,掐准时间领着众人排队准备进入秘境。
关阴在经过一个小台子的时候,把桌上的小罐子先递给了南颜,再递给了荷帷。
“荷帷前辈,这是印泥,您别沾地上的血,不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