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并没有再耍花招,老老实实将自己绑好。
这时,林义三人也走了过来。
“小飞,林兄,你们辛苦一下,将活着的绑好,丢到马车上,死了的挖坑埋了,还有那匹快死的马处理一下,”王立客气的说。
“好的,剩下的交给我们,您休息下吧,”林义高兴的说。
王立看着他们将黑大手脚都又重新捆了一遍,抬上马车,就不再关注他们。
他走到一边去,仰面躺在草丛里,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我今日等于是杀人了,这若是在老家,最少也得判个无期吧。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丛林法则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若是我今日被他们杀掉,想来也就是挖个坑埋掉了事。
可为何那人死在我手中,我心里会难受,尽管此人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
想着,想着,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林飞过来叫醒了他,“王兄,只死了一个人,其他四人都活的好好的,您打算怎么办?”
“可以交给官府吗?”王立询问。
“当然可以,这些土匪都在县府挂了名的,交上去还有赏金领。”
“那就交给县府,由他们去处置,好了吧,我们出发吧,”王立看了眼偏西的太阳。
“王兄,要委屈你骑马了,马车用来拉土匪了,刚好我们一人一匹。”
“骑马呀,那还得小飞传授骑马要领,我不会,”王立老实说。
“呵呵,没问题,包教包会,还免学费,”林飞开起玩笑来。
就这样,在林飞指导下,王立很快学会骑马。
众人重新上路,林义父女在前,马车在中,林飞与王立在后。
天黑不久,一行人进了北风县城,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他们骑上马,赶着马车,先去集市将马匹和马肉卖了。
四匹马卖了二百两银子,马肉也卖了十两银子。
而后,四人赶着马车往县府而去。
很快到了县府,县府庄严肃穆,气势恢宏。府衙坐北朝南,门口一对石狮威风凛凛。朱红色的大门高耸而厚重,门上镶着铜钉,闪耀着光芒。
可能是他们到的太早,县府大门紧闭,还未开门。
“公子,公子,求求您大发善心,给我们一口水喝吧,我的三位兄弟都有伤在身,没有水喝,我担心他们拖不到县府开门!”黑大沙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原来称霸一方,作恶多端的匪首,一朝成擒,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大快人心。
王立来到马车跟前,掀开车帘,见三人果然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回头对林飞说,“小飞,你去弄点水给他们喝,别让他们死了,好歹也是几条性命。”
林飞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黑大连连称谢,林小草走过来白了王立一眼,“这些坏人,死了最好,管他们作甚。”
“小草,休要放肆!上天有好生之德,王公子乃仁义之人,他何错之有?”林义没料到一路上不发一言的女儿,此时竟然会过来指责王立,急忙上前喝止。
“哼,我说的又没错,坏人死了,就不能害好人了,这不是好事吗?”林小草嘴里小声嘟囔,一脸不服气。
“小女还不晓事,请王公子不要介意,别与她一般见识,”林义对着王立躬腰赔礼,脸色很不好看。
林小草见父亲变了脸色,不敢再说话。
“林兄不要介怀,令媛率真正直,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不会在意的,”王立忙扶起林义。
没过多久,林飞一手提着一个茶壶,一手拿着一个杯子大步而回。
王立上前接过,放到马车上,解开绑着黑大手腕的绳子。
黑大恭敬道了谢后,拿起杯子倒水喂给他的三个兄弟喝,喂完三个兄弟,他自己抱着茶壶,将壶里剩的水喝了个精光。
王立一直谨慎的看着他,提防他趁机解开腿上的绳子逃走。
黑大喝完水,放下茶壶,忽然将手放进怀里。
王立警惕的注视着他,黑大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双手递给王立,脸上努力挤出笑容。
“王公子,这是我山寨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所藏地点的地图,我现在赠送给您,只求您能在我们行刑后替我们收尸。”
“就这?还有没有别的要求?”王立接过地图,多问了一句,他也不好意思白白得到这么些财物。
“那就请王公子替我们买一口棺材吧,”黑大感激的说。
“好,我答应你了,”王立拿起绳子,重新将黑大绑好。
几人又等了半个时辰,当太阳高高升起时,县府大门总算被人打开。
林义小跑着过去给看门人说明情况,请求帮忙通报一声。
“等着吧,大人们还没有到,”看门人斜着眼看了一下门前的马车,冷淡的说。
林义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塞进他手里,看门人不露声色将碎银收起,立即换了一副面孔。
“您们几位将马车停到院内,先歇着,吏部当值大人到后,我会立即禀报。”
车夫遂将马车赶进县府大院,王立几人也跟了进去。
接下来,县府各部当值之人陆续进了县府,一个个仪态悠闲朝里走。
过不多时,来了一名文士,文士身着青衫,相貌儒雅,头顶方巾,手上还拿着一张画册。
“就是你们抓到土匪首领,前来领赏吗?”文士居高临下看了几人一眼,声音清冷。
“大人,正是在下几人,请大人验明正身,”林义上前恭敬一礼。
“好了,快带本官去,本官还有要事等着去办!”
林义忙引着文士来到马车前,将车帘全部掀开。
“是黑狼寨的匪首吗?”文士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四人,皱眉问道。
“大人,就是他们,”林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