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轻轻抚上自己如今平坦的小腹,幽幽叹了口气:“我努力过了,求神拜佛,万事谨慎,拼尽全力想要护住他,只是我终归和他,和你都没有缘分。”
太子听不得这些话,只恨不得将自己这颗心剖出来,让玛禄看看他有多后悔,又恨不能时光倒流,好。。。总之不该是如今的模样。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啊!也是和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
太子悔不当初,玛禄也有些忍不住在想,自己若是当初不是那般满心惶惑或者畏惧,或者没有那么盲目笃定自己就能解决这件事,而是早早向太子袒露实情,有他的助力,是不是今天会不一样?
可惜再怎么追悔假设,孩子已经没了。
太子紧紧搂着玛禄,突然想到一件事:“容太医是你的人?他诊断说你不能再怀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玛禄身形一僵,抬眸望向太子,半晌才咬着下唇,干巴巴道:“他原在我的永和宫伺候过温宪、胤祚这一胎,后来被皇上看中选走去了御前。我本来用的药就会导致脉象混乱,他虽有几分疑虑,但多少还是卖我三分薄面。”
只是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还能不能再度有孕。
太子敏锐,自然察觉到了玛禄言语间的闪躲与含糊。他虽然悲伤,但思索片刻,眼神渐趋坚定,握着玛禄肩头的手更紧了些。他沉声道:“卿卿,当务之急,是你先好好调养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之后才能和我白头偕老,好不好?”
顿了顿,太子目光灼灼,凝视着玛禄满是泪痕的面庞,安抚道:“而且你也说了,用过 药,脉象乱了当不得准的。若是因为用药导致的误诊,尚有转机,咱们仍可盼着再续血脉之缘。。。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一个,不,越多越好,好不好?”
想到孩子,他情难自已,忍不住又流泪了:“到时候咱们的孩子,待其长成,就可以坐拥这大清江山,将你我的血脉、随着大清的山河代代传承,绵延不绝。”
玛禄听着太子这一番肺腑之言,原本冷硬的心被搅弄得一塌糊涂。她想要回应,却被汹涌情绪哽住咽喉,半晌才抽抽噎噎挤出几个字:“你说得轻巧,哪有这般容易。。。”
太子双手轻柔却有力地将她拥入怀中,微微低下头,鼻尖轻触玛禄脸颊,一边亲吻她脸颊和眼角的泪水一边保证:“卿卿,别怕,咱们暂且把心放宽,你先养好身子,你本就是这宫中最为温婉贤淑、宜室宜家,也是最能生育的妃嫔,我又年轻力壮,有什么不容易的?咱们之前不是两次就有了么。”
玛禄手指轻轻揪住太子的衣襟,似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松动。
他仿佛猜到玛禄要说什么,左手托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送,一边在她耳畔呢喃道:“我知道,怎么也不是第一个孩子了,老天既已让咱们历经此番磨难,尝尽这蚀骨之痛,往后定是再舍不得苛待咱们。这个逝去的孩子,是上天收回去暂作保管,待咱们做好万全准备,定还会再送回咱们身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