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非公子哥,何又做出豪掷千金博美人笑的事来?想到那转手多人的镯子,只怕是人家名伶不要的物什,巧玉气的快咬碎一口银牙。
她回去便将这事哭诉说与小姐听,陈湘君哪里会不知道吴丛私下是这样的作风?她囫囵搪塞
“那这婚事便罢了,我私底下跟少辞说一声便是,何必弄得这么大阵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巧玉目光没来由地灭了,低头不语。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挑布。”
这个小丫鬟催了第二次,陈湘君稍有些不耐烦“知道了。”
捯饬到了一身穿戴便往翠阁前去,只是纳闷今日翠阁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没有?
院中各色母亲照看的植被,因为缺水浇灌耷拉下来,靠近午间的太阳几分毒辣,陈湘君提着裙摆穿过恹恹的小路,可这正屋哪里还有一个人?
“母亲?”她喊了声推门而入,隔间的镂空帘子被穿堂风吹地扬起,左边窗边母亲最爱的几盆盆栽已然不见,空荡的卧榻连一床席子都没有,偌大的房间只遗留一丝母亲习惯熏染的香气。
陈湘君带着薄怒“到底怎么回事?母亲人都不在何来叫我挑布一说?”
母亲何时搬走了东西又去了哪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告知她“把何姑给我叫来!”
丫鬟们静若寒蝉,小姐平日脾气很好但发怒起来也不是谁都能担待的。
陈湘君转头带人直奔芳院。
妙竹奉主子的命到门口探了半天,终于是将陈湘君盼来,她回屋通报笑出一副势在必得,“夫人果然拿捏的准,大小姐这会就往咱们这儿奔来了,瞧着心情不大好。”
柳锦书抚摸着猫背,比曲氏小七岁,骨肉匀称轻熟妩媚“就怕她不来,来了不正说明这后院里能说上话不就是我?”
正好叫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妾们看看,曲氏走了,大小姐到底是会接回曲氏还是默不作声。
两人等待片刻,便听到门外动静,陈湘君来没人拦着直通里屋,柳氏房中点的也是同样的香,是爹初任县令周少辞父亲送来的,号称二十两一斤的贵妃熏。
陈湘君微微蹙眉,掀开帘子只见柳氏神情憔悴,卧在踏上。
“柳娘,你可知我母亲搬到哪里去了吗?为何这么大动静没有人通知我一声?”
“唉,姐姐做的决定哪里会告诉我呢?大概只有老爷知道她去哪了吧,最近我也不觉有何事值得姐姐生气,竟让她一言不发地走了。”柳氏十分无可奈何
“我人微言轻,且姐姐向来不喜欢我,我便没有去自讨不快。”
她直起腰来“我也是担心了一晚上睡不着,就怕姐姐和老爷之间生了隔阂,但老爷新上任事务繁忙,每夜忙到子时才熄灯,操劳的很。”
陈湘君初来的气愤消了一大半,她自然是懂事的,知道爹是新上任的县令难免要做出一些功绩服众,母亲使小性子一声不吭离府,属实做法不对。
“哪有这样的道理,母亲是当家主母难道要撂下一切担子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