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问吕布:让王允人头落地很难吗?是你的刀不快?
吕布:不是我的刀不快,而是王允不该死。
董卓:他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吕布:你说了吗?
董卓:我没说吗?
吕布:说了吗?
董卓:没说吗?
吕布:我不记得了。
其实很久以前,吕布就知道,做刀客要六亲不认,决不能有儿女私情,也不能有天伦之情。可惜到今天,他两样都占全了。吕布曾经听人说,世界上看不见的刀,才是最可怕的刀;能令人看不出他真面目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成了这样的人呢?
董卓继续。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不说王允,说说丁建阳吧。
吕布很意外:丁建阳?
董卓脸上的表情沉下来了:你应该叫他义父的。
吕布:他只是我以前的……义父。
董卓站起来,惆怅地:以前的义父就不是义父吗?在我看来,以前就是过去的现在,现在就是未来的以前。没什么区别。
吕布:此义父非彼义父。
董卓:天下义父,只是一人。
吕布:很多年后,我也许只记得一个义父。
董卓:丁建阳?
吕布:不,是你。
董卓:我不信。
吕布:你不信没关系,我信就可以了。
董卓:要我信,你做一件事。
吕布:讲。
董卓:杀了王允。
吕布:王允不该死。
董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不放心。
吕布:有我在,你放心。
董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