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大会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这个可能老爷子知道。我只知道,每次一开始游行,花都的警务势力就会加强。”
“事多的人,警察,尽管有所谓花火大会,为什么这些人会围聚在这样一家咖啡店里,这里以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和你细细说的,不过现在嘛……”马尔科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在告诉贝多芬,接下来将会有些比较硬核的内容了。
“我们的老板,也就是老爷子,以前是血脉的一员,倍受重用,这个油桶咖啡店,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店,从上一代老板上任开始,这里就一直作为情报站,为血脉打点很多繁琐的事情。
老爷子他上任时,刚好是莱恩·史密斯出头的时候,因为老爷子的品性很好,然后和莱恩的妻子海伦一起精心辅佐莱恩,莱恩便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
关于那些来找麻烦的人,他们是维托帮的人。”
“维托帮,他们最近抖出来的乱子挺多的。”
马尔科笑着说:“你这说话说得好像那些警察一样。”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贝多芬被他开这么一下玩笑确实让贝多芬有些害怕起来。
如果在这里露馅了,怕是会出大问题,虽然比在那几个特工面前要好一些,但被搞死应该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吧。
“维托·墨尔斯,狡诈之人……”马尔科的眼睛里露出点慎人的寒光,继续说:“他曾经也是血脉的人,地位仅次于老爷子,主要和钱打交道,莱恩死后,他做了颠覆整个血脉的小人,把血脉打下来的大半边天下全部划到了自己名下。”
“所以晚上来闹事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去找他当面谈谈,唐吉诃德不是和他地位差不多吗?”
“话虽如此……”还没等到回复,马尔科便被突然推门出来的唐吉诃德叫走了。
那副亲切的笑容像是早已经把贝多芬的底看得精光一样,威严地立在他的面前。过了一会,唐吉诃德便把一串钥匙给到了贝多芬手中。
钥匙环上别了两把钥匙。
“这是?”
“其中那把长一点的是咖啡店大门的钥匙,昨晚是情况特殊,马尔科和塔马两兄弟本来是不会来的——他们家里出了点事情,我正愁没人到店里帮忙,没想到遇到了你。
昨天你的工作完成很好,以后工作结束要记得把前后门锁好。”
“好的……那另一把钥匙是?”贝多芬看见了另外一把银色的短钥匙。
“这一把,是一间老房子的钥匙,卖不出去,房子就在没多远的坡底下,不嫌弃的话,你看你用得着么,就当是员工宿舍吧。”
“我不用了,我有朋友在这边,我可和他一起住。”
“是吗?”唐吉诃德皱起眉头,说:“收下吧,我懒得把它单独分开,这几天街区里躁动些,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那避避。”
“好。”
不知道为什么,贝多芬感觉身上全是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唐吉诃德脸上的笑容亲切得有些让人不舒服,好像剑刃一样冰冷锋锐,虽接下了这把钥匙,但心底里还是不放心,贝多芬仍然打算去找罗伯特挤挤。
唐吉诃德吩咐了一些事情后,贝多芬转身准备离开,而唐吉诃德还站在那里,木桩般看着他,随后便小声告诉他:“世道改变,人也会变,不要太过谨慎也不要太过放松。”
踩过稍微有些泥泞的巷道,左右竖立的掉漆邮箱像是某种有钱人雇佣的保镖,一排排的,出于礼仪地送走他。
豁然开朗,太阳已经苏醒,且没有一丝倦意。
太过耀眼的阳光刺破了昨日的阴沉,也让沉重的眼皮非常不适。要不是出了巷子后左拐从洗衣店的门前经过,贝多芬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提在手里的是昨天因为出汗太多而脏臭熏天的制服。
“没想到和他们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不行,我真得睡一觉。”不好的状态让他回想起在沙漠的日子,比尔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让他折磨人还真能恶心好一会。
可能是嘀咕时分了心,当他注意到收银员是个机器人时被吓了一大跳。
机器人脸上的指示灯亮起,通过二维图像的方式,滑稽地模仿人类的表情,又用程序化的声音说道:“这位客人您在担心什么?”
“担心怎么把你这种机器人拆个稀巴烂。”贝多芬把那袋衣服砸到柜台上。
“那么,这些是您的作案工具吗?”
听到这挑事的回答,贝多芬一拳准备呼上去,好在监控转过来时停住了手,不过把原来立在的台面上的脏衣服袋子打倒了,贝多芬的制服漏了出来。
“扫描结束,均为小型织物,B-301号机已经为您准备就绪,只需要在面板上按下启动就将全自动为您洗衣,一共消耗您30分钟,请稍作等待,在此期间您可以提前在这里支付账单或抵消点数。”
贝多芬很反感这种自动洗衣店,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己自助洗衣吗——不过也是,现在使用现金的人太少了,纸币都不怎么见到了,自助洗衣的硬币就更稀有了。
找到B-301的洗衣机,把脏衣服丢进去,把门关上,最后按下启动键,洗衣就开始了。
该怎么打发这30分钟呢?
“你好,请问我可以过会再来取洗好的衣服吗?”
“当然可以,您大概什么时候能来呢,洗衣店的营业时间只到晚上9点半。”
“我大概下午4点左右过来。”
“好的,请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我们会在4点整为您发送通知,务必及时赶到。”
或许也能凑合?这么安排下来,这个机器人的作用好像有那么一点。贝多芬对它的看法有所改变,一个通宵下来,他似乎对所有不如意都有办法自己磨灭。
刚踏出门,一辆货车驶过,不由自主地往货车开走的方向望去。
一条人行道上,贝多芬又看见了那棵黑色的蘑菇——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