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在黑衣包裹下的那个人,诚惶诚恐地走上前,也恭恭敬敬地递上一瓶丹药,说道:“大人,这是一瓶跨境丹,能在提升境界的时候增加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对炼神期以下可以提高百分之三十,里面还有三颗,恳请大人高抬贵手。”
赢天真看着这些东西微微皱眉,眼中仍透露出不满的神色,似乎对这些宝物的价值仍不满意。众人见状,心下更为惶恐,纷纷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有的匆忙拿出珍贵的丹药,那丹药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有的小心翼翼地献出稀有的法宝,法宝上流光溢彩;还有的忍痛奉上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那金银光芒闪耀,令人眼花缭乱。赢天真看着眼前逐渐增多的宝物,脸色才稍有缓和,但依旧严厉地说道:“这些东西暂且留下,若日后让我发现你们再有不轨之心,定新账旧账一起算!”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生怕赢天真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时,在皓府门前广场一里之外的西面商铺屋顶上,正端坐着匈奴的河谷蠡王。他抵达此处的时间甚早。要知道,他自幼便沉浸在汉文化那深厚的熏陶与深远的影响之中,汉人那句寓意深长的俗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始终被他铭记于心。自来到此地后,他就气定神闲地稳坐于商铺屋顶。只见他神态悠然,随意地指使着两个侍卫为其撑起帐篷遮阳。那两个侍卫不敢有半分迟疑,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不断沁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顾着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随后,他又慢条斯理地取出侍卫随身携带着的两把椅子、一张桌子。这桌椅皆是用上等木材精心打造而成,做工巧夺天工,边角处精心雕刻着细腻入微的花纹,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其超凡的品质。紧接着,他便与自己的儿子在这一方天地中怡然自得地喝起酒来,还下起了象棋,那惬意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毫无关联。父子二人时而纵情欢笑,那爽朗的笑声犹如阵阵响雷在空气中激荡回响;时而陷入沉思,凝重的神情仿佛他们正在思索着关乎天下兴衰的重大事宜。周遭的喧嚣与嘈杂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仿佛他们置身于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宁静而又神秘的世界之中。他身材高大健硕,宛如一座雄伟巍峨的巨峰矗立在那里,光是看上一眼,便令人心生敬畏而望而却步。他的面容粗犷豪放,却又不失威严庄重,那犹如被利刃深刻雕琢般的线条,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与磨砺考验。他那一双鹰眼犀利至极,好似能够洞悉世间的一切隐秘玄机,深邃的眼眸中不仅透着睿智聪慧,还闪烁着狡黠灵动的光芒,让人仅仅是与他对视的瞬间,便会感到一种无形且难以抗拒的巨大压力。他身上穿着华丽绚烂的匈奴服饰,那服饰上镶金嵌玉,璀璨夺目的光芒在炽热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处精心设计的细节都在高调地彰显着他尊贵无比的崇高身份。其腰间佩带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的纹路繁复而精美,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强大力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冷光,让人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都不敢轻易靠近,仿佛那刀一旦出鞘,瞬间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的八位随从皆身着匈奴传统的皮甲,那皮甲质地坚韧无比,仿佛能够抵御一切锐利的攻击。皮甲之上,整齐排列着的铜钉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犹如繁星点点,令人不敢直视。河谷蠡王的儿子年约十五六岁,生得剑眉星目,面容俊朗非凡,却仍带着几分未脱的稚嫩。他身着一袭绣有匈奴特色图案的锦袍,那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匈奴的古老传说。腰间束着一条镶有璀璨宝石的腰带,更显英姿飒爽,宛如草原上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此刻,他正全神贯注于棋盘之上,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两道紧拧的弓弦。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思考与高度的专注,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这盘棋便是他眼下最为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与霸气,那豪迈之势如同狂风席卷苍茫大地,汹涌澎湃,势不可挡;那霸气恰似雷霆万钧从天而降,震撼人心,令人胆寒。然而在这豪放不羁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汉文化熏陶下所独有的深沉与内敛。偶尔,他微微眯起双眸,流露出的沉思之态,仿佛在深深思索着汉文化中的深邃智慧,犹如在探寻一座无尽的宝藏。当他与人交谈时,言语间虽带着匈奴的直率爽朗,却也不乏汉文化中的婉转与含蓄,恰似一曲融合了两种风格的奇妙乐章。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河谷蠡王的发丝随风飘动,宛如丝丝缕缕的黑色绸缎在风中翩翩起舞。他的目光从棋盘上缓缓移开,望向远处的赢天真,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此刻,在赢天真在一个个收取赔偿品的当口,他突然携着自己的儿子及八位随从,仅在短短两息之间,便如疾风般迅疾地来到了赢天真面前。
赢天真在踏入此地的瞬间,那敏锐如鹰的目光便早早地捕捉到了远处的匈奴河谷蠡王。然而,在他那充满自信与骄傲的心中,河谷蠡王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根本不配成为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故而他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未再给予过多的关注。要晓得,秦国和汉国自久远的岁月以来,就始终面对着一个强悍且蛮横的敌手——匈奴。皓恒自然也敏锐地留意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形,可他却仿若一尊超脱尘世的雕像,始终安安静静地在那茶肆之中坐着。他双目紧闭,面容平静如水,似乎正在沉浸于内心的宁静世界,养神休憩,仿佛外界的所有喧嚣纷扰都如同过眼云烟,无法在他那波澜不惊的内心掀起一丝涟漪。
孟仲、玄难、惠泽三人,也始终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凝视着赢天真。他们的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局势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他们内心深知,秦国和匈奴之间向来是不共戴天的世仇,这是一段刻在历史长河中、历经岁月冲刷也难以磨灭的沉重积怨。那仇恨的火种深深地埋藏在两国人民的灵魂深处,犹如沉睡的火山,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摩擦,便有可能瞬间被点燃,燃起漫天的熊熊战火,将一切都吞噬在毁灭的烈焰之中。
河谷蠡王说到此处,眼眶瞬间泛红,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晃不定:“我那可怜的孩儿啊,他尚未满二十岁,正值风华正茂、青春璀璨之时,却无端在酒泉(三国交界城市,此时归子伍国)遭此惨绝人寰的毒手。赢天真此人心肠狠毒至极,手段凶残,毫无半分道义可言。皓长老,您向来以公正严明著称于世,还望您能为我匈奴仗义执言、主持公道,让那丧心病狂的赢天真为他的累累恶行付出沉重代价!”
皓恒站起了身,随即狡黠的看向赢天真,传音给赢天真问道:“你能不能搞定,不能搞定的话,我在后面帮你一下,如果能搞定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等你们打了之后,如果毁坏了我延安城的,我再和你们要赔偿”赢天真收到传音之后,笑着也传音说道:“师叔请放心,当时出手的时候我就留手了,要不他们怎么能到子伍国呢,这事您不用管了,我保证不会毁坏这的一砖一瓦”,听到赢天真的传音之后,皓恒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如铅云密布,缓缓说道:“河谷蠡王,此事绝非寻常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谨慎斟酌。你们匈奴和秦国一直以来都是势如水火的敌对关系,其中纠葛错综复杂,此事我实难贸然插手,还是由你们自行解决为妥。”河谷蠡王咬了咬牙,面部肌肉紧绷,强忍着汹涌澎湃的悲愤,竭力说道:“好,我深知皓国师的难处与顾虑。今日在此,只求皓国师切莫插手我与赢天真之间的恩怨纠葛,待此事尘埃落定之后,匈奴必定将子伍国视为兄弟之邦,小王也定会精心筹备一份厚重之礼,以表对皓国师的深深感激。”说完这话,河谷蠡王再次单膝抱胸,恭敬地跪了下去。皓恒连忙起身,急切地伸手虚扶道:“河谷蠡王快快请起,我既已表明态度,便断然不会轻易更改。只期望你们之间的激烈纷争莫要牵连过多无辜之人,以免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惨状,但是老夫有言在先,你们之前的仇恨我不管,但是不能伤害无辜,也不能破坏这的一砖一瓦,如果破话了一尺,事后要赔偿我们子伍国,一尺一百两黄金”。”
河谷蠡王起身之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如铁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皓国师放心,我匈奴儿郎皆是英勇无畏、重情重义之辈,行事自有分寸。如果破话了,小王一定照价赔偿,若赢天真今日能侥幸安然离去,我刘弈在此立誓,此生誓不为人!”说罢,他猛然转身,迈着大步决然离去,身后的随从们个个神情肃穆,紧紧跟随其后,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即将奔赴生死沙场的无畏勇士,令人望而生畏。
皓恒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随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双眸微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面容之上满是忧虑与凝重。
此刻孟仲、玄难、惠泽三人也早早地退出了广场,他们身形如电,眨眼间便如流星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其他的三十几号人也迅速地离开了这块广场,他们如风般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飞而去,准备观战。这些人中各个神色各异,有的满脸兴奋,那神情仿佛即将看到一场精彩绝伦、震撼人心的大戏,双目熠熠生辉,心跳也随之加速;有的则神情紧张,忧心忡忡,紧蹙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似乎在担心这场争斗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可怕后果,内心忐忑不安;还有的目光中透着沉思,暗自揣测着局势的走向,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要透过表象洞察到事件的本质。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双目圆睁,摩拳擦掌地说道:“这场争斗必定激烈非凡,我们静观其变。”他那粗壮的臂膀上青筋暴起,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其中。一个面容清瘦的老者则捋着胡须,微微摇头,叹息着说道:“我觉得这是赢天真的一个局。以他的谋略,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一位年轻的女子紧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声音颤抖地说道:“希望不要再起战事了。”众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纷纷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广场,在此刻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寂静,那空旷的场地仿佛一张沉默的巨口,在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晚风轻轻拂过,扬起些许沙尘,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动荡而悲鸣。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阵阵如滚滚雷霆般低沉的号角声,那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府的怒吼,又似战争那狰狞的前奏,瞬间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观战的人们精神一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更加紧张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瞬间。就在这时,河谷蠡王带着随从威风凛凛地来到赢天真面前十步左右,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广场上此刻只有在茶肆中静坐的皓恒,还有河谷蠡王和他身旁一脸悲愤的小儿子以及八位威风凛凛的随从。河谷蠡王那充满挑衅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赢天真,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秦国能奈我何,黄口小儿,还我儿子命来!”他的声音犹如惊雷在苍穹炸裂,在这紧张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氛围中轰然炸响,震得人心头一阵狂颤,好似大地都为之颤抖。他满脸怒容,额头青筋如一条条暴怒的蚯蚓般暴起,整个人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欲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赢天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带着彻骨的寒意,缓缓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莫要张狂,我现在便一起送你们上路,让你与你的儿子去阴间相会!”他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如松,神态傲慢至极,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那目光好似能将人瞬间冻结。此时,站在赢天真身旁的玄鸟,双翅微微张开,羽毛根根竖立,眼神凌厉而警觉。它高昂着头颅,不时转动眼珠,紧盯着河谷蠡王及其随从,仿佛随时准备展翅扑击。它的爪子紧紧扣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透露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此时,风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停住了脚步,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唯有河谷蠡王和赢天真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在不断攀升,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起来,让人有一种快要被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