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用棍棒，还挑断脚筋，这哪是一个老奶奶一个人能完成的?真当群众傻呀?!”

“就是!要么还有帮凶，要么就不是她杀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孙女被强奸的事吗?她好像是怀疑那个刘总。”说着还放出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照片上是衣不蔽体的一个年轻女孩。

“你们都没证据，别在这儿带节奏了!看看警察怎么说吧!”

......

程晓打开审讯室的?，静静坐在椅子上。

看过案子和网上的流言，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她不会受到舆论干扰，可在来这儿之前，她给严屿打了电话，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能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程晓幻想过许多高翠云?到她时的反应，也许眼里有无尽忧郁，也许是满眼的出离愤怒;也许是一脸的不屑......

?，开了。

但半天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蹭着地板，缓慢移动着。手上的铁铐压得她微微颤抖，手上暗沉的皮肤和星星点点的老人斑，满满的皱纹，历尽浮尘的老人，微笑着，与程晓面对面。

警卫离开了，程晓看她慈祥的面孔，一时无语凝噎。

“小姑娘，你就是程律师吧?”奶奶还是笑着。

“是，是我，您是.......”程晓真的想叫她一声奶奶，“高翠云女士?”

“是我啊。你跟我孙女真像，“奶奶眼里忽地闪起泪花，“不是?得像。我总是觉着啊，天下的女孩子都和笑笑?得像，又善良，又可爱的。”

程晓不想开口，但这是程序。

“刘炀，到底，和您，有没有关系?”奶奶忽然将头埋进手里，久久不说话。

之后缓缓将眼眶中将出未出的泪拭干，坚定的看着程晓，“程律师，真的，不是我。”她叹了口气，中间夹杂着几声咳嗽，“笑笑的爸爸妈妈走得早，是我捡来的孩子，二十多年了我看着她慢慢?大，那时我还没退休，两个人的生活绰绰有余。但我退休那年，公司遇到了问题，把我拉出去当了替罪羊，但好像也没什么，至少笑笑能养活自己了，我也没什么可担新的。直到我出来，明白自己已经不能托累笑笑，于是靠收废品为生，因为之前坐牢，没人敢用我。笑笑找过我，要接我走，可就是那天......我要是乖乖听她的话就好了。我说不想和她走，让她过好她的活，她生气了，我们吵了一架，她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奶奶似乎也崩不住了“我才看到报纸上，他们说......笑笑......被......强奸了。可偏偏这孩子，把名声看得比天大，居然吊死在了卧室里......我......我对不住她啊......是我这个老不死的错·····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甚至都没那个资格......替她讨回公道，没有领养手续，我······我连她的奶奶都·····不是......”

程晓的心被揪了一下，不过又很快回归了理智。一字一句地记录下，仍不敢抬头看。

“奶奶，我会尽最大努力，帮您寻找证据的。但是，“程晓不想说，但有些事情就是现实，“但是，您也要做好，败诉的准备，没有人可以保证每场官司都百分百的成功......”更何况，现在所有的证据和舆论导向，都在向这个七旬的老人施加压力。

“呼?害。”奶奶慢慢调整好情绪，?出一口气，直到恢复进来时微笑的模样，“程律师，你是好人，我相信你。我一直说，人要往前看嘛。所以，如果实在不行，就往下辈子看，说不定真的可以再当一次笑笑的奶奶。”

程晓在?口回头，也朝她笑了笑。

无论怎样，如果不是您，我一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