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开始在客厅蔓延，不满的情绪涌上月晨的心头，即便凌宇救了她也不代表他能够肆意拒绝自己的要求，更别提她觉得她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当初在月堡凌宇拨开她头顶落石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如果说那仅仅是一场作秀的话，那么凌宇在她心中的好印象全都会被转化为加倍的恶感。

凌宇无视了犹如沉寂的火山般的月晨，他依旧注视着窗外，直到月晨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给我一个理由。”

凌宇毫不意外如果他的理由不能让月晨接受，那么直接被扫地出门都算是月晨仁慈，甚至他可能会被再次植入血线然后关入地下室。

但他不在乎。

“我和她非亲非故，她的死活，我不关心，那个女孩的结局由她自己决定。”

月晨轻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她不知道凌宇是真的冷漠无情还是在以此为借口逃避责任，但隐者是她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就算凌宇这么说，她也要让对方最初保证隐者的安全。

但凌宇下一句话直接打乱了她的思绪。

“你活着，才是我的目的。”

凌宇的声音既不深情也不专注，他就在那边站着用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让人觉得即便是在说谎骗人也不至于这么敷衍。

“你什么意思？”月晨心中一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虽然自傲但是也没到自恋狂的程度，“我可不觉得血族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才加入三天的你为我卖命。说出你的目的吧，你另有图谋，对吧？”

“对。”

连辩解都没有，凌宇就这样直接承认了，而月晨收到他肯定的答复，虽说在预料之内，但眼里还是黯淡了下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和凌宇一样平静。

“你想要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这离谱的回答还是让月晨原本压住的情绪再起波澜，这种行为就像是你明确知道你忘了一件事，但是你就是想不起来忘的是哪件事，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只能列出一些常见诱惑选项。

“财富？地位？不死？还是...美色？”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财富吧。”

“我明白了，我可以许诺你，回到月堡后给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但是你要照我说的保护好隐者。”

“我拒绝。”

依旧是这三个字，月晨觉得这三个字最近十年都没今天听到的次数多，恼羞成怒的她干脆站了起来直视凌宇。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如果你死了，谁来完成你的承诺？”

月晨不由的有些气结，她堂堂月族族长总不至于亲手写份签字画押的保证书吧。她有些后悔被凌宇救了，否则的话起码现在还能强制命令他。

两人尴尬的对峙只持续到隐者的下楼声传来。

“怎么了？我听见你们在楼下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

回到客厅的隐者疑惑地看着重新坐下的月晨，总感觉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凌宇准备下跟我们去大会的事情。”

月晨说完就起身往楼上走去，她已经放弃劝说凌宇了，索性之后自己护着点隐者。

说实话，这个解释隐者是有点不信的，她确信听到了两人似乎有在争执些什么。

然后诚实的凌宇帮她解答了疑惑。

“她说要给我钱，我没同意。”

楼梯上传来捏碎扶手的声音，一头雾水的隐者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