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碧波，天高海阔，一座无名小岛上，小夭与叶十七相拥着躺在竹椅上。

小夭似有所感，环抱着叶十七的手微微收紧，抬起头看见这满头华发的温润君子正哀伤不舍地看着她。近些时日来的惶恐不安全部变成了一种委屈。

她带着一些哭腔地开口：“十七，别走，别离开我。”

叶十七看见小夭快哭了，就如同他少年时一样无措。

“小夭，对，对不起，我，寿数已尽。”

“我不管，你不是说会永远陪着我吗？”

小夭明明也快四千多岁，满头华发了，平日里也尚算稳重，但这时忽然像少女一样，不管不顾的要涂山璟满足她极度无理的要求。

叶十七想像每一次小夭同他撒娇请求一样答应她，但他不行，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不能满足小妖所求，他已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让自己活到了此刻，再无办法阻止自己的老死。

看着她眼中的不舍，听着她悲伤的哀求，他感到万分的心痛，又万分的幸福，他所爱之人爱他啊。

叶十七用他最后的力气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小夭，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的双眼，他温柔地说道：“我爱你，小夭，就算我死去，我也会化作一滴水，一棵树，一阵风，永远爱着你。我走后，只愿你，长乐无忧。”

小夭在叶十七的安慰中渐渐平静下来，她的手也抚上叶十七的脸颊，深深地凝视着叶十七，轻轻地开口。

“我也爱你，十七。”

“嗯。”

“我爱你，十七。”

“嗯。”

“我爱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