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上神里不仅仅只有你和百里星河生出骨气的。”

“为了这六界苍生，让我牺牲掉我这一身气运我也是愿意的。”这番话秦简是笑着说得。

“哥，你快住手！我们说不准还有别的办法！”他说那番话的时候秦佳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而接下来的话则验证了她的猜测。

“食鼎钟不能送你进去，但是我的运气可以。秦佳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秦简准备用当值以来积攒的运气为秦佳织一身保护衣。

这万万年来积攒下来的运气，能保护着秦佳即便世界毁灭她一个人都能独活。

更何况是让她进到诛神阵里。

但散尽所有的运气，秦简便再也不能活了。

司运上神失去运气，这个神职便也做到头了。

生而为神，应天而生。

他的好运生来便是自带的。

没了这份运气他便和天池上的其它石头没什么不同。

“哥，不要做傻事！”秦佳现在总算能体会到秦简当年听说她化身为柱时的心情。

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那他当时必然希望自己能自私一回！

就像现在一样，秦佳也很想告诉他，天上的神仙那么多，何必非要他去牺牲不可！

但就像曾经他没阻止，秦佳也没法把这话说出口。

秦简的身体渐渐地有些模糊了，但他的声音依然清晰。

“这天地下的责任总要有人来担。”

“傻妹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们这些做天神的，既然受了万民的香火供奉，那自当要为他们担起责任。”

“比起你当年所做的，我现在做得又算得了什么？”

秦佳不想听那些大道理，一门心思地想去抓住秦简。

但无论她和风阶绿如何努力，抓到手里的仍不过只是一道空气。

对秦佳秦简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最后的一点时间他把目光落在了风阶绿身上。

“阶绿，抱歉我欠你的那一世今生是还不了了。如果……”

“如果还能有如果的话，希望来生能还你。”

风阶绿用尽力气想要拉住秦简消散的身体，听到他这句话，猛地抬头，双目猩红地望着秦简：“前世的债我只许你今生还，未知的下一世我不要！”

“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过去的？”

秦简的语气渐渐飘忽：“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我而言很重要！”风阶绿执着地想知道。

秦简：“我拥有全部的记忆是在我死后。但是和你有关的记忆是在百里星河召唤出我的前世见你的时候，其实当时我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我一时无法接受，你这样对我，而我曾经有一世竟然是一个女人！”

“等我的前世回到我的身体里，和你有关的一切便会变成梦境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抱歉，我什么都忘了，却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孤独了那么些年。”

“你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风阶绿第一次失态地大吼。

“可能是无法接受，负了你的竟然是我！也有可能是在妖界的时候你那样逼迫我成为一个女人。”那份别扭的心态，即便是现在秦简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总之因为那份理不清的思绪，他即便想起了过去，也仍然无法对风阶绿做到和颜悦色。

反倒是如今将死的时候，他愿意坦白自己原来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