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花瞑匆匆带着花盈走进来。
桌案上花瓶里鲜花插的及其好看,尘意边摇着扇子边欣赏。
花瞑一进来,打眼就看到桌上的花,疑惑开口:
“往日送的不都是送的殿下喜欢的蔷薇,今日怎么送来太后喜欢的茉莉?”
“不打紧,不过是花房的宫人讨好太后罢了。”
“你们有何事?”
花瞑一脸不忿地看着桌案上的花,听尘意问询才低头答道。
“有宋家传来的信。”
花盈将信呈到桌案上。
听到她们二人禀报,尘意有些疑惑,如今并非宋家往日送信的时间。
宋之行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信过来
莫非是娘亲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处,她焦急地拿过信展开看了起来。
细细将信读过一次,信里只说宋家诸事皆宜,母亲身体也渐渐恢复。
此外并未提更多事宜。
看着这封仅仅是谈家常的信件,尘意不解,她又将信看了一遍。
这样反复几遍,尘意发现每一列对应的那行字,能组成一句话。
“子时入宫见”
嘴里琢磨着这句话,尘意心里有些起疑。
宋之行虽然鲁莽,可他熟读兵书,带兵打仗无一败绩,怎么会想不到她宫里有人监视。
更何况阮如霜是谨慎之人,若是宋之行想派人入宫,她必定会阻拦。
念及此,尘意立刻让花瞑燃起蜡烛,将信纸烧掉。
“殿下,为何要烧掉信?可是有不妥。”花盈虽通暗杀情报一事,却不懂阴谋诡计。
此时不解地问。
尘意摇着扇子思索并未回答,转眼看到桌上的花瓶。
侧面有支花枝悄悄斜了出去,她伸手折下这支花,在眼前端详。
“茉莉花…太后…”
片刻,她将这朵花捻进手心,眼中似有一种精光。
桌上还放着方才装信的信封,细细摩挲一下,非常细腻。
“你们可看得出这信封用的什么纸?”
花瞑和花盈拿了信封仔细看着,不时小声耳语几句。
不一会儿,花盈拿着信封说:
“这纸细腻绵软,又很坚韧。上面的墨迹乌黑亮泽,不渗不洇。属下猜测是京内时兴的雪花纸,文人尤其喜爱。但造价昂贵,一张纸便要五百文。从前属下执行任务时,在一个藩国的银票上见过。”
尘意听完,心中已经有了计量,命花盈子时带人守在殿外,又命她去寻一张雪花纸。
时至傍晚,花盈才带着雪花纸回来。
不知为何,京内卖雪花纸的那几家今日竟都未开门,花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开张的店买了一张。
侧殿,尘意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列列大逆不道之语。
花瞑在一旁看着心惊,愕然道:“殿下,这是大将军的字迹。”
“你只需告诉花盈将这封信塞到一会儿要来的人身上。”
待墨迹晾干,立刻塞到信封里给了花瞑带出去。
临近深夜,侧殿烛光暗淡,尘意端坐在桌后的椅子上。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一只手悄然摸上她的脖颈。
尖利的刀片抵上咽喉,耳边是男人恶心的吐息。
他凑近脖颈,细细嗅了一下:“殿下可还记得我?不记得也无事,殿下也只需要陪我演个戏。”
“哼,原来是你。孤当年本想杀了你,却不慎让你跑了”
“缪沛,七年前,你在孤的宫里做侍卫,想玷污孤。”
“如今你又想来污蔑孤。你主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舍得出这条命。”
“殿下,不必着急。你与我春宵一度,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