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终于大白,楼下被我逗得团团转的几个人,望着我空空如也的手心,愣了几秒,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气急败坏地朝着二楼楼梯冲去,然后直奔我们而来。
我和项晚意见情况不妙,转身躲进了房间,将门反锁。任凭门外犬吠震天,我们都充耳不闻。
直到白唤的电话打来,这场闹剧才算结束,我和项晚意悻悻地从门里探出头来,挨了门外每人一记脑瓜崩,这事儿才算平息。
我们几人来到二楼白唤说的雅间门口时,饭菜已经开始上桌,白唤站在门边迎我们进来,“快进来吧!”
屋里还站着一个人,她穿着白色泛珠光的旗袍,头发乌黑,被梳成整齐的发髻盘在脑后,上边插着根挂了蝴蝶金饰的簪子,她眉眼温柔,皮肤白皙,见我们进来,没说话,而是对着我们莞尔一笑。
这是这茶楼里的唱戏女子,是我们初来乍到时见到的那位,是白唤口中那个喜欢的人。
我下意识地向她的无名指看去,却不见那上面套着跟白唤相同的素圈。
等到我们大家都落座,白唤这才跟我们介绍起来,“弟弟妹妹们,这是苏婉,我在云雨镇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来云雨镇的第一晚,你们在这儿听过她的戏。”
“记得记得!”聂承欢第一个端起茶杯,对着苏婉敬了敬,“苏婉姐这么漂亮,应该是个人就会过目难忘咯!”
方才还带着温婉笑容的苏婉,听完聂承欢的话,立马卸了笑容,举起酒杯,对身旁的白唤开口道:“这就是你那好大哥,让你好生照顾的弟弟聂承欢吧?”
白唤忍俊不禁,对苏婉点了点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接着就听见苏婉说:“小小年纪油腔滑调!哎,你们两个可别被他招上了,嘴巧的男人信不得!”
苏婉后面那句自然是对我和项晚意说的,项晚意看了看我,对着苏婉连连摇头,“姐姐放心,我肯定不会。”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会被他招上一样,我紧随项晚意之后补上:“我更不会!”
此时再看桌边站着举着酒杯的聂承欢,狗耳朵已经彻底耷拉下来,苦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对苏婉说:“姐姐,你这一句说出来,我可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哈哈哈哈!”苏婉突然笑的爽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对着聂承欢说:“看情况是有目标了,革命尚未成功,小兄弟仍需努力,莫急莫急。”
“我谢谢你了!”聂承欢喝了杯里的茶,对苏婉作了作揖,坐下了。
白唤打了个圆场说:“你可别逗他们了,才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啊,难不成还要像你我一样,逢人便在心里打个草稿,才开口?”
“你无不无聊,我开玩笑的,大家都听得出来吧?”苏婉扭了一下白唤的胳膊,娇滴滴的眼神大概已经直击白唤的灵魂了。
要说这苏婉的外表跟她的内在还真是反差极大,实实在在的静若明月,动若脱兔。
我看着白唤笑弯了眼的样子,几乎满眼都是面前的这个人,能真实的感受到他有多喜欢苏婉,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是我想多了?也许在一起了?不,他刚才说她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一晚,白唤和苏婉都喝了酒,苏婉喝的有些多,席间还为我们又唱了一曲,微醺中的她,显得更动人了。
我们是自己回的客栈,白唤送苏婉回的家。
第二天,白唤送我们到机场,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好像一整晚没睡的样子,这次离别的声音是独属于江南的戏曲。
我真心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白唤和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