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不得不提到千珞体内的骨文了,自从上次角木犀的骨文转移到了千珞的身上后,千珞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不受控制,极易受到外物的干扰从而变得暴躁失常,幸好有千绫姐姐一直在旁边为他护法,这才使得他免于陷入狂暴状态。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他们该怎么办呢?千珞等人根本不知道那些闯入者们的目的是什么,又该拿出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此事呢?
“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千珞小声说道。
“容我在想一想……”千绫轻声言道。她踱步在湖畔边上,心中思索着应对之法。
看着姐姐那娥眉微蹙、忧心忡忡的模样,千珞知道姐姐身上的压力一定很大。他轻轻的攥住姐姐温润如玉的手掌,朝着她呲牙一笑,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跟在千绫姐姐的身边。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千绫看了眼这个模样还算清秀的小傻子,心中却已是平静了许多,不在有孤单无助的感觉。
“也许我们应该留在岛上。”千绫思虑再三后沉静说道,她似乎察觉到了千珞正不解的看着她,于是便为其轻声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清楚那些闯入者们的意图,我们无法分辨出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仅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更不能主动出击迎战他们。而是要藏匿起来,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应对之策。”
千绫说罢,微微的叹了口气。其实在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嘴唇几次嗫嚅着,想要和千珞诉说点什么,但最终却又缄默了下来。而千绫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在千绫的心底,她还有着一个近乎奢侈的愿望,那就是渴望着外界的人会来此地寻她们回家,将她们再次带回到千绫曾经朝思暮想的故乡。
只是,千绫她自己也深深地知道,这个愿望,只怕她今生今世都无法盼到了。
“是敌是友?难道外界还有我们的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姐姐说过。而且为什么我们要像乌龟一样的缩在岛上,就不能主动出击去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吗?”千珞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千绫闻言却是感到心中悲苦,闭眼缓思良久后才蔚然叹道:“珞儿,待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听完之后,也许你就会明白了。”
“好!”
在千珞的注视下,千绫才开始有条不絮的讲述着她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千绫才刚刚抱着嗷嗷待哺的千珞回到教派之中,结果还未待她们歇上片刻时,敌军就已从她们的身后袭来。只见乌压压的敌军如蝗虫过境般涌来,眨眼之间便已包围了整座教派,将其围困的是水泄不通。就连空中也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他们高傲冷漠的俯瞰着众人,仿佛就像是一头头无情的野兽,正凶狠仇恶的死死盯着她们,手中的战斧獠牙也滴淌着鲜红的血花,使众人不由得对其感到畏惧。
紧接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只听到大地“咚……咚……”的响起可怕的震颤声,而后一个如山岳般高大威武的巨兽从敌军身后走来,掀起阵阵的风沙和浓浓的血腥气息。
只见那尊巨兽的全身被黑漆漆的甲胄包裹着,上面早已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猩红硕大的四只眼睛空洞的闪烁着诡异的猩红之色,伴随着天边渐去渐远的暮光,仿佛就是从无边炼狱里闯出来的嗜血凶兽一般,恐怖且凶残。
当那尊巨兽临到近前,诸人这才发现巨兽的身上还有一个男人稳稳的端坐在上面,只不过被一袭黑袍遮笼着身体,使人看不清楚他的面目。
教派诸人尚在疑惑间,却见那黑袍男子袖袍一挥。整个教派便在轰然之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弄的土崩瓦解,不少曾经和千绫共同长大的兄弟姐妹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深墙厚壁死死的压在了下面。而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们,还未喘上几口气,就被从天而降的敌军们斩杀殆尽,双双惨死在千绫的面前。而这一切发生的却是那么的快,快到千绫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时,就只看到一柄柄利刃刺破了和她朝夕幕处的姐妹们稚嫩的胸膛,鲜血浸染了灰烬,凄惨哀嚎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敌军毫无道理可言,手起刀落便有一颗头颅飞起、一具尸体倒下。
而敌人的强大也远远出乎了千绫的想象,任凭千绫悲愤反击,斩杀多人于剑下,却也对眼前那彷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渐渐的感到心力交瘁。即使是教主婆婆赶来助战,击杀了部分敌军,却也只是解了一时之忧,无法以一敌众,因此很快她们便遭到了敌军的合力围攻,渐渐的落于下风,身上也受了几处刺伤。
眼瞅着教派众人死伤殆尽,教主婆婆心中悲愤欲绝,爆发出全身的功力杀出了一条血路,带领着少数残活下来的几人冲了出去。一路上敌军不停的阻拦,众人难免又陷入几番血战。
最后,仅有教主婆婆、南瞳还有千绫和她怀抱中的婴儿尚且逃了出来,但是很快敌军就又发现了她们,派遣了众多的爪牙前来追赶她们,眼瞅众人逃脱无望,教主婆婆便与众人分散而逃,主动引走了她们身后的大批追兵,这才给千绫等人争取到了宝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