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离手握着剑,就像握着情人的手腕,那是一种像情人间初次暧昧的感觉。生疏又有几分躁动。
抬手一举,阵阵微风起。光照在庭院中,落下了心中一片开阔。他仿佛天生就携带着剑。
而在另一边的陈小虎已摆出起手式,等待着他的来袭。
可就算如此,李剑离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放空着自己,将故事的情节拉满,为这斜阳献上一篇独有的文章。
随着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凝在手里,再摸着全身所有感触,让之都聚与剑上一点。如一鱼点水,一剑行云流水地从李剑离手上挥出。
咻~!
只见那木剑被李剑离拉成一段黑色的剑影,如一道惊鸿。随后牵扯着空气,如钢似铁般的挥击从上往下落下。
而陈小虎哪见过此番阵仗,几乎下意识地就往后躲闪。
让这一剑扑了个空,但李剑离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已经不需要再像昨晚那样酝酿很久,那种感觉今天已经与他渐渐融为一体了。
他的感觉好到能触碰到尘风中的清爽。
心中才发觉这挥剑竟是如此简单。不禁让身体的每个细胞叫嚣起来。
“来!”李剑离伸手一勾,示意着陈小虎来与之一战。
陈小虎见李剑离也是一脸无语:“不是,你这一剑?你先控制控制力道好吧?”
如今李剑离已经差不多掌握到了那种感觉,便也要开始慢慢控制这种感觉,要在挥着不同角度的剑和在用不同的力度时是能够有他的意识,而不是只挥出一个角度,一个力度的剑。
挥剑嘛,永远不是力量越大越好,什么情况挥什么剑。他都要多练。
只能说他现在只是一个能挥出有杀伤力剑的新手。
李剑离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又是几剑对着一旁的空地挥出,才开始和陈小虎对练起来。
虽然与陈小虎对垒时,还是有几分被牵丝拉住的那种恶心感觉。但比起之前身体那种明显的麻木无力,这一次更像是深夜中穿梭中被蜘蛛网网住的那种感觉,拉扯在身上,却在一片黑中找不出那一根细丝。
虽然李剑离已经算得上初入剑道,可像陈小虎这般诡异的剑,实在是很难琢磨。也就当作是一个独有的招式。
随着李剑离的几发挥剑一出,在这么片刻时间内,陈小虎却也能与之走上一个来回。
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风如一白虎和一黑蛟龙在此间打得难解难分。随着两剑之间的碰撞,两人的斗意无疑都涌了上来,一时之间都无了他物。只有两剑,一剑在手,而一剑在对面。
直到旁边一人出声,才打住了两人之间那还在喷涌的斗意。
朝着出声处望去。
一女子呆头呆脑地站着武馆的门沿边上,只是一眼望去,就能让人在心中腾开一处位置,光在此间亮了。但莫名的呆呆的样子却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虽然其实也没有李剑离感觉的那么不聪明,只是内心让李剑离暗暗觉着轻视,在这番心中一动后的第一个观感就是好笨。
这或许是一种偏见,也或许是一种对自己莫名情绪的分解。
是有时人们对一时心喜之物幼稚地贬低,想要骗过心里的欢喜。就像小毛孩总是喜欢欺负同岁的女孩一样,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要显出自己那颗心也不懂的独特。
女子身裹着一席深青色的大衣,薄薄一层,从上身披下直到落在小腿处。似是因为主人带有几分羞怯,为此遮掩下了全身。只有一白色的剑柄从这大衣幕下探出,用来显示出来者的实力。虽有那么些拘谨,但又有一颗外向的心从深处探出。
双手扯着大衣,缓缓地朝着两人走来。在武馆中几丝风影的不定吹动下,再加上大衣下身躯过来时的不时地扭动,大衣的薄布携住身躯,勾勒出来人曼妙的曲线。在这隐约中竟有一些无意的勾人,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景映入眼帘。
直到女子缓步踏近,才从一副模糊的画中走出。那是一种不敢轻易开口言出的美丽。
一头青丝如瀑而下,缕缕青丝垂落勾起,直到大衣所带的一个小帽将散落的青丝全给兜住,就柔柔顺顺地躺在那里。儒雅又柔和,那是一份古林深处的宁静。而前面与两侧的长发虽说都被规整地打理着,但总有那么几缕发丝藏不住,抚着额头与耳边,想要增添几分气色。再往下看去,那一双眼睛仿佛能藏下整个世界,深邃且明亮。可眉目一凝,就带上几分娇哼,让那不动的画动起来了,给这番世界带上了几分生机。再带上她那粉嫩而秀气的鼻子与双唇,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甜美与亲切。随着嘴唇微张,不禁想让人一亲芳泽。
如有言,可称。
美人如画,所见即是整个山河。
一笔一画下不仅勾勒出一个人能所见的所有美丽,也让世人在人生这本书里留下了一道折痕。
直到走到跟前,两人才堪堪反应过来。
几句话似是小调一样从她嘴里哼出,又似是小猫抓着人的衣裳,勾出些细丝:“就是你前几天想要报名收尸队的?”
李剑离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却在这样的人面前,让他怎么做都感觉幅度轻重有着一丝别捏。他从未见过,甚至想过像如此般的人。
更可气的是心却在这时不争气的跳动起来。
“嗯!收尸队让我通知你明天去报道。”
女子轻轻应答,告知了一声,便携着这画家的画笔转身而去了。
而李剑离与陈小虎也开始如常地练起剑来。
可莫名的,这两人这剑却越挥越奇怪,像两小儿互相捉弄般。
等到那女子出了武场,李剑离和陈小虎剑才放下了那种古怪,之间才有了些话语。
陈小虎一脸嬉皮笑脸道:“怎么如何?”
“什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