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柏倩倩挑眉，面上还余留着逗弄弟弟之后的笑意

“我姐……明明不是你这样的性格才对。”柏子恒越说声音越小，眼神也因为心虚，忍不住乱飘。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柏倩倩将手里的鸭舌帽随手往身后一扔，“我还记得你九岁那会儿因为看了恐怖书，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最后尿了裤子。然后因为丢人想离家出走，又因为怕黑，蹲在大门口哭鼻子，压根都没敢走出大门。”

“好了好了！！！你是我姐，你是我亲姐！！！！”柏子恒猛地冲上前，双手捂住某个还试图说更多糗事的嘴

却不曾看见，那双原本还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一瞬。

柏倩倩抬手将少年人并没有使太大力气的手从自己嘴上挪开：“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将拼图凑齐就出去吧。”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柏倩倩刚松了一口气，衣角就被一阵力量拖拽住，走在自己右后方的柏子恒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姐，出去之后，和我们一起行动吧，我认识了几个非常靠谱的朋友，你认识的，就是上一局那个戴眼镜的，他很聪明的，就是性格不太好……”

“阿恒。”不带感情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美好预想，“我与你相认不代表我与你是同伴。”

“什么……意思？”柏子恒心底一凉，有些害怕会听到什么不太好的话

“我与你自始至终都是敌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柏倩倩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属于亲人之间的冷硬

已经不是孩子的柏子恒一瞬间就明白话里的意思，原本消失不见的酸意再次袭上鼻尖，嘴唇翕动，声音还没有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神却丝毫不敢离开眼前那个看起来十分陌生的身影，生怕这个本该亲密至极的人与周遭的环境一般，扭曲消散：“怎么会是敌人呢？我从来，从来就没想当什么继承人的。姐，和我回去吧，我们一起活着回去，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黑帮，我一点……”

“你还是那样。”柏倩倩嗤笑出声，“天真又愚蠢，毫无长进！”

第一次从那人嘴里听到这般讽刺自己的话，柏子恒一时间僵在原地，骨间似有冰刺刺穿一般，动一下都会发出嘎吱的声响。

“你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都是推动长老们愿望实现的棋子。

你与我，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作为棋子，你没有放弃的权利。”

柏子恒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眼眸中泪光闪烁，下一瞬，泛着淡金色的巨大透明罩将两人包裹其中，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轻微回声响起：“是做棋子，还是棋手，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看着脚下偌大的棋盘，柏倩倩脸上出现一瞬的讶然，随即捂脸哼笑，片刻之后，停下小声，透过指缝看向少年的眼眸里溢满了兴奋：“真是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