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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他果然被通知赶去,说是出了大事,连灵药园的堂主也被惊动了。
刚刚来到药田,张海平就远远地望到一大群弟子站在田埂上议论纷纷,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但是他们一见到张海平,统统识相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张海平沿着这条左右皆是人墙的路走到了最北端的一处药田,看见灵药园孙堂主已经到了,便快步近前拱手作揖。
孙堂主摆摆手,云淡风轻道:“免了。”
孙宵作为药园的堂主,年过半百,头上交织着青丝与白发,额头上显露出几块褐色的老人斑。
“海平,事情听说了吗?”孙宵试问道。
“堂主,我也才刚刚赶到,正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何事弄得这般兴师动众。”
“灵药园有一处禁制失灵了,据说还有野兽闯了进来。”孙宵面色凝重地说道。
“怎么可能?灵药园的禁制寻常野兽根本拿其没有办法,是有人故意破坏的吗?”张海平故作惊讶道,但具体是怎么破坏的,他心里最清楚。
“应该是,我们在林中还发现隔音符,所以昨晚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野兽的吼叫。”
“隔音符!竟如此歹毒,那昨晚于此值夜的凌泽师弟岂不是……”张海平随即变作一副惋惜的脸色。
“海平师兄是在叫我名字吗?”
凌泽拨开人群,走到两人跟前,礼貌地朝孙宵拱手道:“见过堂主。”
但他却自动忽略过了此时已然震惊的张海平。
凌泽的举动孙宵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点头回应凌泽之后,说道:“凌师弟,你师兄刚才那话并非是故意冒犯。”
“我看未必。”凌泽冷哼一声,又道:“昨晚半夜野兽来袭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其余看管药田的弟子统统都离开了。据说都是被张副手安排去做其他事情了。”
眼下,张海平尽管不知道凌泽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活下来的,但是还是得保持镇静先,自个不能被对方套话:“安排早就已经是商议好的了,至于昨晚出现的这档子事,没人能预料到。”
“有人故意谋划,当然不会让所有人预料到,只不过那元凶昨晚在林子里被抓伤流了血。”
接着,凌泽故意诈言道:“听说陈大牛昨晚受伤了,张副手你知道吗?”
陈大牛和张海平的关系,在灵药园谁人不知?怀疑陈大牛就是在怀疑张海平。
张海平内心登时咯哒一下,像是某根筋被掐住,不过很快他也反应过来,心道:他话里只是“听说”,而非是说亲眼见到,道听途说之言谁人都能说,反正真假与否,责任都不在自己。
既然陈大牛受伤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住,张海平索性将计就计说道:“陈大牛确实是受伤了,不过是在前天下午练功时误伤。”
“外门弟子每天都有因为修炼不当,身体受伤的,你总不能因为谁受了伤就怀疑谁吧?”
因为筑基炼体受伤这件事在外门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些伤有的是弟子运功过激造成的内伤,也有的是相互切磋时,刀剑无眼造成的外伤。
“凌某初入宗门,未有树敌,唯有前些日子与陈大牛有过节,要不然没人会想着害我。”凌泽知道这事情肯定与张海平、陈大牛这等人脱不了关系。
“好了,你们谁也别说了。”孙宵突然发话,打断了二人言语上的交锋。
然后叹出一口长气,用和善的口吻说道:“凌师弟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但是你不能因为你和海平关系不好就故意推到他身上啊,海平和我们一样都是外门弟子,哪来的这个本事破坏宗门的禁制。”
“师兄弟之间需互相体谅,如果有什么问题和不满也应该早点当面说清楚,避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