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爹提及此事时,她便已察觉其中玄机。
当年,她想知道狗爹平时的行踪,于是她将此香塞进了荷包中送给他,并带着富贵儿跟踪他。
只是很快就被他的随从发现,他得知后,并未对富贵儿动粗,反而踢飞捉住富贵儿的护卫,将富贵儿抱在怀中,称赞不已。
“姑娘,姑娘?醒醒吧,我已备好热水,咱们沐浴更衣后,吃些东西再就寝吧。”玉饴的嗓音响起。
枝意和敏捷地躺回到床上,待玉饴掀开帘幕,扶她起身沐浴。
关了窗,拉上帘子,枝意和才敢放松地睁开眼睛,压低嗓音问玉饴:“拿来了吗?”
“嗯。”玉饴从袖中取出两个首饰盒。
枝意和打开圆形掐丝珐琅盒,里面是狗爹在她十三岁生辰时,送她的第一副金镶珠翠耳坠,她摸了摸流苏,又对着光转了转珍珠,晃了晃翡翠蝴蝶,没有什么发现。
枝意和又打开另一个金嵌石圆盒,一对纯金花卉纹耳环静静躺在盒中,也没有什么特别。
“姑娘,还有这个。”玉饴指着桌上的香薰挂,低声而神秘地说:“姑娘向来钟爱熏香,我寻找时并未引起他们怀疑。”
枝意和提起香薰挂,放在手中掂量掂量,又在灯下细细观察、轻轻拨弄,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玉饴!枝娘子已进浴室一炷香了,室温过高,恐她不适啊!可别闷坏了!”
玉饴闻言,惊诧地望向枝意和,枝意和眉梢微挑,示意她探查究竟,自己则解了衣衫,没入水中。
“金桃姐姐?你怎么来了?”
“只你一人,如何能侍奉周全?少爷特意差遣我们过来相助于你。枝娘子情形如何?我端了热水来,给娘子增添些吧。”
“金桃姐姐!我们姑娘不喜别人在她沐浴的时候擅入!金桃姐姐!”
“你拦我做什么!快把门关上,娘子若是吹了风,再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枝意和刚刚点燃香饼,金桃就闯了进来,她赶紧假寐,不予理睬。
“娘子,您泡的太久了,奴婢服侍您……”
“金桃姐姐!姑娘药浴都是要泡透半个时辰的!”
枝意和感觉一股凉风从自己脸前飘过,她转了转眼珠,偏过头去。
“玉饴,你这是何意!我与你同侍娘子,怎的我碰一下都不能碰!”金桃高声质问。
玉饴支吾:“我们姑娘最是爱干净了!谁知道你……你刚才洗手了没!”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我……”
“吵死了!滚出去!”枝意和在水中一拍,水花四溅,洒了金桃一身。
“哎呀!”金桃惊叫一声。
枝意和装作很虚弱地大口喘息道:“和风派你来,是气死我的?!”
金桃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枝娘子宽恕!这都怪玉饴从不肯教我们如何伺候娘子,制香、熬药、熏衣,都是背着我们!与娘子有关的一干事物,一律不许我们插手!刚刚也把婢子拦在门外……”
“住口!出去!滚出去!”枝意和打翻一侧的烛台,金桃爬着逃窜出门去。
“姑娘,我刚刚表现的还可以吧?”玉饴从枝意和狡黠一笑。
枝意和从水中取出那两个耳饰盒,举着大拇指夸奖:“不错不错!等我们出去了,给你颁发奥斯卡最佳最佳女主角奖!”
玉饴为她穿上寝衣,干咳了两声,与枝意和相视一笑,然后大声呼唤着跑出门去:“不好了!姑娘气得吐血了!速速传御医啊!快传御医啊!姑娘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