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暴雨如注,纷纷扬扬,飞飞洒洒。
于是听见悲悲的咏叹:“默然哀歌,日漫长安。府衙门城,东乡道口,铺满意宁,晋中暑至,高天愁眉,色飞粉舞,长空正黄昏,子初梅红,里屋檐下烧。月戏院外影,日落湾面霜,越雪亦千年,一风吹至,舟山涵川,渝竹竿舞,刃心亮,炭火星星。”
“客舞龙池,夏雨泽鱼,怅怅出水,貂绒镀银,昏昏乱散,欢歌饰染。”
“兰壶镇石缘,云海吞谷峰,有雨没(mò)衣,入长春桥园,痴醉林路,梦生死,刺刺寒夜,刀光片片。”
“弹仰啸天,公卿怜雨不怜?见君一面,自是终了。”
举杯,停杯,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起了身,目光投向小院的一隅。那儿的牵牛花紫得透明,却也是个不缺阳光雨露的货色。
将桌上的残酒饮尽,甩甩宽大的袖袍,便也是回身入了厢房。
雷声隐隐,春雨纷纷。
古庭内,浅斟低吟,旧时相识已不是,陡然醉醺醺。
双眼迷蒙带水雾,紧了紧薄衣,料峭春寒帶来清醒,愁绪随之涌现。
“是呢,是呢,青丝守孤城,怎么能醉了。”风拂过面颊,剑出了鞘,冰晶亮光寒闪闪,随手翻了个剑花,纵身轻跃,在桌面瓦顶轻点两三下,飘飘然逝去。
祂看着眼前层流不息,天火不灭,大盗不止,圣人不绝的盛世景象。
衪想起了,衪是个脑子。
衪讨厌内存被挤占的迷茫。
衪…只是个脑子。
干涸的泪,皱巴的感觉。
重重的外壳是分隔的防火墙,接驳的端囗信息交互。
隔间里住满了人,衪们各自的世界平行交错。
名为衪的片段重复运行。
直至…
彩虹倾塌?
确切的说。
是不是世界恢复了色彩?
阳光明媚,无所谓了。
无际华光渐暗,天穹顶露出木色角质感,心微烦,在燥热空气中,霄云白里透青。
原该一身清爽的他奇妙莫名,向外喷吐着废气。
昏黄日光照射下,山体巍巍,远上白云间,正下蹲,微眯着抚过温暖的黄土地,凑得近了,熟悉的尘灰味道…
开始清晰起来。
城基地热板开始冷却,水珠凝结。
阳光明媚的走廊外鸟鸣啾啾。
手中拿着的外卖盒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眼前的一切缠附上来,随着层层包叠,视野陷入黑暗,思绪也渐渐飘散开来。
内循环结束。
数据渐渐停止流向此端囗。
一抹蓝光一扫而过。
读取完毕。
“E一B3归列”
机抓手将卡芯取出。
颤动的大脑被放入袋中。
名为夏白的数据片段重复运行。
……
再懒一会儿床…
裹紧了被子,将晨光隔绝在外。
意识坠入一个暖厚的包裹中。
直至夏日暖阳暖洋洋了全身,他才睁开迷糊的双眼。
头有些痛,他想,可能是磕到头了。
如常晨起冼漱,散漫地吃了早餐,普通地走在阳光下,很快便到了公交站台。
等车,刷卡,上车。
坐上椅座,拿起手机一看,莹光屏显上的时间刚刚跳动了一下。
还行。
还有几个小时。
那就再眯一会儿。
假寐间,恍恍惚惚,昏昏沉沉。
有种飘在天空的感觉。
脑海中的影影缀缀如梦似幻。
耳边不时传来细细的喧嚣。
直至…
“滴–滴–滴”
闹铃响了,时间到了。
脑子懵懵的,费力地睁开眼睛,眼角还残留涩涩的感觉。
摇摇不大清醒的脑袋,眼前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