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还没出嫁,陈翠连她坐月子的事都开始惦记上了,又担心她婚后的生活,晚上经常想事情想的睡不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钱大夫来给岁岁把脉的时候,见到陈翠的面色,不由的就伸出手给她也号了号脉。
“夫人,您最近是否有夜不能寐,多思多虑,易烦闷,头痛,腰部酸软,下腹坠胀,小便不利,月事不准,这些症状?”
陈翠惊讶,不说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竟然出了这么多问题,可这些她只是以为是操劳闺女的婚事还有睡眠不好造成的,难道她得了什么病了么?
“钱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如若我所料不错,您这是由于天癸将近造成的,原本症状不该这么明显,可是因为您这段时间为岁岁的婚事忧心曹操劳,导致症状加剧,所以才会如此,我给您开几服药,但是还要您自己放宽心才好。”
陈翠哑然,她这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了,原来她马上就要绝经了。
虽然她在现代也不是没经历过绝经,可那时候她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四处旅行走走看看,吃吃玩玩,也就排解了。
可如今她有三儿一女,三个孙子,最心爱的小闺女又即将出嫁,要挂心的事就多了,很难不多思多想。
只是,大夫既是有了嘱咐,她也只能遵医嘱,尽量的控制情绪,不让自己陷入焦虑中。
好在,岁岁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三月中,天已经开始变暖,岁岁穿上绣娘用了几个月功夫精心制作出来的礼服,趴在长平的背上,含泪与亲人告别,出了家门。
这头接亲的人一走,那边陈翠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将客人们交给儿媳妇接待,她自己躲到一边哭去了。
或许是因为真的到了更年期,她是越来越喜怒无常,经常不由自主的流泪,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心,为儿女的将来担忧。
等到岁岁回门之后,她就召集了儿子媳妇,正式宣布了要分家的事情。
家里除了眼下住的大宅子之外,其他所有的财产一分为五,岁岁的那份已经变成嫁妆带走,剩下的三个儿子一人一份,最后一份是陈翠自己的,等她临终的时候再分。
每个儿子分到手的都差不多,田产、铺子、宅子,还有现银,其中,他们所分到的宅子,都离眼下住的大宅很近,为的就是方便分家之后走动。
三兄弟知道娘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只能接受了这个决定,而三个儿媳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之后却免不了有几分暗喜。
虽然一家子住着很和睦,没什么矛盾,可身为女人,谁不想有个自己能做主的小家,在自家当女主人啊!
只有秦若芷,有些惴惴不安,担心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婆婆才会现在就分家。
陈翠好生安慰了她一番,说这个决定是她早就想好的,树大分杈,人大分家,这个家是早晚都要分的,晚分不如早分。
又不是升斗小民,为了省几个税钱,不分家分户,都儿孙满堂了还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可惜,并不是一起住着就会团结一心,分家了也不代表会离心离德,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分开,免得日后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