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解站在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位长老商定着计策,右手悄悄握上腰间的虎头刀柄。
两位长老看似在商议着某种高深的计策,支支吾吾言语不详,说话说半句,内里全靠猜,还一副你懂我懂互为知己之态。
其实实际操作起来却没什么弯弯绕,因为最终这计策还要他任解去执行。但任解瞧着俩人那副坐看云起,挥袖算谋之态,内心着实有些烦躁且恶心。
‘惺惺作态’,任解在心底这么评价。
总之两位长老就这么高高在上商议着,安排起身旁这位山下江湖第二来。话里话间反正是不觉得这位【湖中虎】真能敌得过那姜柳,与其被杀,不如放姜柳离去上山,借那【凶面】之势,杀那宗主王臻,以做图谋那仙缘盟执首之位。
任解听得心中嗤笑,两个八品武夫竟在这对上九的强弱品头论足起来。
任解可不觉得他打不过那【凶面】,毕竟之前在山下与姜柳碰面虽仅是言语冲突,并没有动手。虽说他任解被评为山下江湖第二,姜柳为第一。但打不打得过,要打过才知道,更何况他任解又不是没有底牌,他不信姜柳能不死。
两位长老就你一言我一语,一位说任解该演戏被姜柳折服随姜柳上山,一位说任解应该放姜柳离去后去鼓动别的江湖人士去冲阵。两人渐渐有些争执,听得任解心烦意燥。
总之话里话外皆是要任解去杀了那王臻,至于杀了王臻后任解该如何脱身,两人未做一句安排,浑然没有把他这个上九品的命当命来看。
任解就站在胡显言的侧身后,低眉搭眼地瞧着他那义父渐显褶皱的脖颈,只想着这若是一刀剁下,定是能让那身首两分。
于是,任解握着虎头刀柄的手,动了。
抽刀,挥刀,血喷。
胡长老还眯笑着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
‘呵,舒爽!’
血染了任解一身,溅了秦栐一脸。
桌上两杯霜尖茶泡出的茶汤被那热血泼得晃晃悠悠,污浊不堪。
秦栐面露惊色,指着任解的手颤颤巍巍,话才刚到了嘴边,就见了那刀光斩来。
视线下栽,又瞧了一眼那满杯污茶,再无意识。
只有那最后的念头却有些遗憾:“可惜了那杯霜尖,也可惜了那沏茶少女。”
若是被任解知道了他这念头,大概会后悔这么快要了他命。
因那少女,正是他的心上人儿。
任解收刀回鞘,弯腰将胡长老的头颅磨正,蹲下身,瞧着那双笑眼叹息道:
“唉,义父,你说你不把我当个人看就算了,连酒儿你也不放过。你又不是不知我俩心意,你真以为我就是条听话的狗了?你区区一个八品的长老,怎该当自己是个人物的?仙宗仙宗,要峰上的仙说话,才算数。”
“五年前,你们就算计着王家的宗主之位,我帮你们除了那王霈,嫁祸给姜柳,可结果呢?还不是山上仙人一句话,宗主由王臻接任,还是人王家的。你胡家与秦家在峰上的仙人可有过一句指示?唉,你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你们在这峰底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得人王家后人青黄不接,真当王家人都是傻子?也当真不怕王家仙人降怒?只不过人不愿跟你们一般见识罢了。只是如今你们还要算计这宗主王臻,便是触碰到王家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