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梁妤告别,至始至终没有提到季寒。
望着她们母女俩离去的背影,盛蒲夏忽然想起那年在婚礼上,季寒泣不成声的样子。
可能这就是命吧,世界上,有人得到,有人失去。
梁妤牵着女儿的手走进了一个转角。
“妈妈,你为什么要哭?”
梁妤抹去滚滚而下的泪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有些人是无论经历多少时光的消磨都无法释怀和忘记的。
于她而言,比如季寒。
——
席煜嘉早恋了,15岁的时候。
盛蒲夏气得两鼻孔一冒一冒的,席灏倒也不是多意外,安慰道:“青春期,很正常的事情。”
她冷哼一声,“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席灏合上手里的书纠正:“我比他更早。”
盛蒲夏涂抹完乳液,气冲冲的去敲那小子的房门。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来她都不知道这小子居然早恋了!
手还没碰上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她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听了一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小子,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简直和某人一个样,撩妹高手啊。
她回了卧室,板着脸不说话。
“恋爱了就恋爱了,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席灏说。
盛蒲夏啪一声,拍在了他大腿上,“你怎么什么都不管啊!就知道弄你那破花,万一那姑娘不漂亮呢,万一那姑娘脾气不好呢。”
席灏搂过她,轻声笑了,“我们儿子肯定是个脾气好的男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席煜嘉站在他们卧室门口手里打转着手机,“我说,你们秀恩爱也关上门行吗?”
“你给我过来!”
席煜嘉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十五岁已经172了,清俊的脸庞还带着稚气,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盛蒲夏,凝视了一会说道:“老妈,你长皱纹了。”
“”
“多花点时间保养吧。”
“席煜嘉!你把你女朋友电话给我!”
“我周末带她回来吃个饭怎么样?我也好在你们面前秀秀恩爱。”
“”
——
席煜嘉上了高中以后,他们两个人就搬到了乡下住,除了前院的杂草种上了蔬果,那两颗几十年的果树依旧风华正茂。
夏天就搬个藤椅坐在院子乘凉,他看他的书,她玩她的手机。冬天就窝在楼上,一起睡个懒觉,吃他煮的酒酿圆子。
她倚在他胸口问:“如果以后你得了老年痴呆还会记得我吗?”
“会。”
“我也相信你会的。”
席灏笑着,摸着她的脑袋有些感慨,“可能我现在真的有了年纪,或者是更年期了。我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说:“你光着身子在家门口的浴盆里洗澡,你养的蚂蚱死了哭个不停,你种的凤仙花被婷婷摘了倔着的样子,你学骑自行车摔了一次又一次”
“够了够了!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
“我都记得。”
我都记得,一切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