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暴雨早已停止,但皇城内的道路依旧有些泥泞湿滑,武库的“营养快线”依旧不能把董仲初的亏空补回来。
手足酸软的他还是硬挺着来到了禁卫营,他也想找个地方歇会儿,但是这会儿时间就是生命,比别人多一张牌都可能左右最终的生死,更不用说禁卫营这张王炸了。
因此当禁卫营统领张途苏看到董仲初时,甚至以为是某种邪祟。他见到一个脏兮兮的人型物体东倒西歪地向自己走来时,立即抽出了方天画戟,幸好董仲初见机地早。
“老张,是我,别抽枪。”
熟悉的声音和这形象实在是对不起来,张途苏扯了扯胡子,可还是远远地止住脚步:“出示腰牌,来者何人?”
“我,董仲初。”
心中一向鲜衣怒马风流倜傥的形象立即支离破碎,竟然是那个功夫高到离谱的少年监军?
“我的乖乖啊,你这咋整成这么一副活不大起的样子了?”
礼节性地忽视了这个问题,董仲初扶了扶腰。
“你晚上有事吗?马上是我大婚的日子了,今晚我想最后去画舫玩一次,你要没事一起去啊?”
一听这位监军大人的话,再看他扶着自己的腰,张途苏立即“哦——”了一声,那拖长的音调甚至在空中还拉出了两个转音。
张途苏立即以为自己全部懂了,所以说年轻就是好啊。
看自己这位同事似乎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董仲初有些破防了:“你哦个屁啊!给句话,去不去,我请。”
刚想拒绝时听到了董仲初那句“我请”,于是话到嘴边立即就成了:“谁不去谁孙子!”
“成,咱现在就去吧,你快来扶着点我,我感觉我随时都能睡着。”
这么早的嘛!
老张抬头看了看太阳高悬的天空,年轻人就是会玩啊,莫非俺老张明天也得是这软脚虾德性?
嘿嘿,死就死啦!
老张也不客气,立即手脚麻溜地上去扶董仲初。
可谁曾想到这一扶就甩不脱了,这小子直接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为了确定地址,他不得不在捏死董仲初嘴巴的同时在他两鼻孔里插上了两根手指,无法呼吸的监禁大人立即醒悟过来:“是朱砂泪到了吗?行,先开饭。”
董仲初说完就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在画舫中了。
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周围香气缭绕,睁眼一瞧果然看见一双狐媚的眼睛,正像打量艺术品那样打量自己。
这眼神让他本能地一哆嗦,今天早上这眼神可没少见到。
幸好对方不是她,是剪花娘子。
也不知剪花娘子摸着自己哪儿了,竟然得了第一手情报:“呀,董郎你醒啦,你这童子鸡终于长大了啊,今晚要不就在这儿住下了。”
嘶——
这话好生厉害,董仲初觉得自己的腰隐隐发酸,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顿时一激灵。
“呀,这,这,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