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浴室内。

清野泷仰躺在水面上，或许是宝宝食堂比较大，导致身体的整体密度减小，她很轻易地就能在水面上浮起来。

墨青色的长发铺散，如同一滴墨水滴入盛满清水的砚台中，晕染开来，还没开始绘画，就已经是一幅美丽的水墨。

少女的容颜隐藏烟雾缭绕之间，遮掩了少许红霞，但更添了许多朦胧的美。

陈默，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已经思考这个问题许久，得出了很多答案。

是工具，是日用品，是仆从，是...朋友。

她不愿意承认最后一个选项，傲慢的魔女希望把它改成“必须霸占的取悦工具”。

这是最终的答案，

因为她讨厌和男性接触，但对陈默没有一丁点排斥，所以陈默只能是工具，不能拥有人权。

因为她不愿意工具会有会脱离自己的机会，不愿意工具能够有自己的思维，所以陈默必须被她霸占。

因为能让她开心的东西不多，陈默是能给予她最多的愉悦感的人...不，工具，所以陈默必须被用来取悦她。

但现在，发展有些超过清野泷的预期。

取悦的部分...有点过头了。

清野泷摸了摸自己还红肿的皮鼓，呜咽出声。

意外地，疼痛好像并不是很让她反感，反而是能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感触。

“杀千刀的。”

当然，高傲如清野泷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

“陈默...你是我的。”清野泷在想到少年的容颜时，眼神瞬间就凶狠了起来。

“谁也抢不走。”

“姓池的婊子也不行。”

“谁敢抢，我就杀了谁，你自己要逃，我也会杀了你。”

越是想着，清野泷的脸颊就越加粉嫩，少女不满地环抱起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带着身上的泡沫缩成一个柔软的棉花，摇摇晃晃地，慢慢地沉入水中。

芙蓉再次出水的时候，身上的泡沫已经洗去。

擦干了身子，穿上熊猫睡衣，走出浴室，她还是霸道高冷的清野家千金。

“陈默，给我吹头...”清野泷习惯性地喊道，

“发。”

却发现陈默已经不在。

空旷旷的客厅里，没有其他的身影，没有残存的气息，只有从浴室飘散的白雾，液化在客厅的天花板上，滴落到少女本就未擦干的一袭墨发间，滑落至带着红晕的脖颈处。

“嘁。”

她才不会感到失落，她是被神明赋予权柄的清野泷，最高贵的清野泷。

不过，高贵的清野泷看到了冒着热气的牛奶。

怔了怔，少女端起牛奶，从和陈默相见的第一天起，每晚她都会喝。

依旧是习惯性的，她的唇瓣已经贴合上了杯壁，打算一饮而尽。

但是，感受到甘甜的那一刻，她又嫌恶地拿开了牛奶。

没有那个人，一点都不好喝。

原来她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

“咔嚓！”

下一刻，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连着牛奶碎裂在地上。

“自作多情。”清野泷冷哼道，自顾自地迈过玻璃渣子，回到卧室内。

进到主卧的一瞬间，她脚步顿下，停滞的小碎步有点混乱。

“不是这。”

带着逃避的目的，清野泷快步进入一旁的次卧。

头发没有吹干，但是已经拿毛巾擦过了，不管了。

清野泷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卧室里亮得让人有一种日夜颠倒的错觉。

缩进被窝里，抓住被子上沿遮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一对杏眼。

清野泷在晚上其实并不能睡多久，她更经常在白天补觉，这也是她嗜睡的原因。

今天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往常，陈默会在别墅的沙发上睡着。

清野泷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被窝里的清野泷和被窝外的好像是两个人。

在被子里，她也会害怕，比如怕黑。

她讨厌黑暗，人心的黑暗，世界的黑暗，为什么人不能都光明磊落的，为什么世界不能只有太阳？

“刺啦刺啦...”

忽然的，头顶的灯泡闪了闪。

清野泷下意识缩进被窝里，以为昨天的事又要再次发生。

闷了一会，她再次探出头来，好像没事...

但当她再次观察头顶的灯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