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蹙眉,“告诉我,他在哪里?”
正在这时,连柏大喊着跑过来,“秦将军,沈小姐,司徒昶找到了!”
沈翎眸光大喜,伸手抱住秦铮,“太好了!”
虽然想过最终也找不到司徒昶的可能,但一路走来这般艰难,若真让司徒昶跑了,到底会有些膈应。
云玫说慈心丹都丢了,就算司徒昶从蓝花岛再次脱身,也活不了几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铮长舒一口气,轻抚了一下沈翎的长发,“终于,你成功了。”
“是我们成功了。”沈翎纠正,放开秦铮后,便要迎着连柏过去,又想起云玫和那老者,停下脚步。
秦铮吩咐连柏,让大家都过来,在蓝花岛停留一日,明早再走。
因为沈翎昨夜说,一直坐船在海上漂也挺难受的,再多坐两天她要吐了。既然大功告成,休息一下也无妨。
“好咧!”连柏又飞奔回去。
……
“我叫樊越云。”老者凝眸望着沈翎那张清冷美丽的脸,眼底泛起晶莹的水光。
“不认识。”沈翎冷冷道。
“你,有外祖母外祖父吗?”樊越云沉声问。
沈翎一愣。叶柔嘉是自小被沈钧夫妇收养的孤女。沈翎问过沈钧是否知道叶柔嘉的出身来历。
当时沈钧摇头叹气道,“哪里能知道?有天早上我打开家门,就见到门口放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个不满周岁的女婴。还有一张纸,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但沈钧也说,他年轻时某次外出曾无意中救过一个年轻女子,并不知其身份,叶柔嘉越长大,越像那个女子。所以他想,定是那女子走投无路,才会托孤,找到沈家并非巧合,就是专门送给他的。
“我夫人姓叶。”樊越云落下泪来,“原本我有个幸福圆满的家,谁知我夫人被我师兄蓄意勾引,竟像中了迷魂汤一样,连刚生下的女儿都不顾,非要跟师兄远走高飞。我一怒之下,打死了师兄。夫人恨极了我,趁我不注意,带着女儿跑了,留下书信说她要跟女儿一起死,让我余生只能做个孤家寡人!”
“我不堪忍受,疯了一样满天下找她们,却始终没找到。心灰意冷,到此隐居。我会帮司徒昶,是因为他医术高明,曾出手救过我侄儿的性命,我欠他的人情必须还。他发誓说,他只是想活命,最后谁也不会死。”
“你长得太像我夫人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当年我女儿一定没死,你是她的孩子对不对?”樊越云说着,泪流满面,“对不起……若我早知是你,若我今日在海边就看清你的脸,无论如何,绝不会帮司徒昶!你娘呢,她还好吗?”
沈翎神色淡漠,“司徒昶没告诉过你,我爹娘在过去二十年里都被他们夫妻当做傀儡,困在玫瑰岛上么?我就是为了救爹娘,才会跟他交手。”
樊越云不可置信地望着沈翎,“你说……什么?我女儿……我的女儿,二十年来,都在玫瑰岛?在司徒昶手里?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望着泣不成声的樊越云,沈翎心如止水,“演够了没有?你或许认识我外祖母吧,这么快编出一个故事,把自己塑造成苦主,很厉害。但,我不信。”
“是我活该……今日的一切,都是我活该……”樊越云泣不成声,“家破人亡后,我只想独善其身,却没想到,女儿在那么近的地方受苦二十年,我居然一无所知!还差点帮司徒昶伤害我的外孙女……老天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沈翎神色不耐,“司徒昶那种人,都能信任你,让你捏着他的性命,为他换身体,你能是什么好东西?省省吧,别嚎了!”
赤焰乐呵呵冲过来,见沈翎黑着脸,很是疑惑,“咋啦?这老东西也值当你生气?”
“他自称是我外祖父。”沈翎幽幽道。
赤焰一脚踹在樊越云胸口,骂骂咧咧道,“恶心谁呢?就你这脏心烂肺的狗东西,还跟我们家沈小翎攀亲戚?你咋不说是我爷爷呢?我正好送你去见我那贱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