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时大师兄用一股好奇的神色看了灵子一眼,然后心里却正暗自得意地想道:“灵子这个小师妹既然能够让万家把家传的手艺教授给她。而且还不是因为利用权势威逼利诱或者他们家的把柄在手逼着他们不得不就范。而是主动的传授给林子这说明这家人也是知道感恩的。”
这时的何灵芝也仿佛不怕大师兄直接答应了一样,她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没有开口想,她也想看看大师兄到底想干什么。
大师兄这是端起他面前的粗瓷碗喝了一口凉茶,开口说道:“万大哥你误了!我是听林子说你家有制造缂丝的技艺所以想和你们合作。”
“虽然我们家这种织造的缂丝工艺在我们这里比较少见,但是在一些苏杨等地并不是十分少见的技术。
那里制造缂丝甚至锦缎的人有的是?李先生若是想开办丝绸制造工厂的话,只要开出大价钱一定会有人来的,这个任怎么会惦记我们家这个小小的手艺了?”
这时的丝毫不顾上下尊卑,居然开口质问其他的东家大师兄来了,他那双眼里霎时就放出了两道精光。
“现在的丝绸都是机器制造的,向贵夫人这种手动制造丝绸的技术只能进行糊口要想挣大钱是不可能的!”大师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男人知道自己说对了。
“啊!你怎么知道?”招娣闻言大惊,就连在门口心里一直嘀咕的灵子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嘿嘿!你们的手艺并不是不值钱而是你们的方法不对?”就见大师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着一朵牡丹花的画交给了招娣,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晃了晃道:
“你把这幅画织出来,如果能我们满意就告诉你如何挣大钱。”
当时大师兄把这东西塞进对面那个张着嘴巴目瞪口呆男人的怀里。
“什么?”听见这话,招娣看着丈夫手里的图画眼睛都红了!
“你如果能把这幅画完美的还原出来,青云观不但能把你们家的那几亩地还给你们家,还保证你们以后织出来的产品我们全高价收。要比你们织出丝绸拿出去卖要有保证的多。”
“总之以后,如果我们两家合作你们就能得到一笔稳定的收入!”
听到这里招娣激动得浑身直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如果我能用克斯手法织出这幅画……”
“我一定说到做到。”大师兄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他又笑了一下,说道。
“至于灵子跟招娣学艺的事情,我在这里替他拒绝了。你别看她每天斗蛐蛐儿、四处牵着老虎玩、给那些小崽子讲故事,此外不停的给我们这些师兄找麻烦,经常掏老鼠洞,这些小孩子干的事情。
其实灵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每天练功,打坐,学习,不过她空余的时间很少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跟你们学习织造缂丝。”
说完之后,大师兄连屋子都没有进带着让灵子就离开了,并且给招娣留下织造解缂丝需要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准备了很多彩色的棉线。
然后拎着正和万大丫在那里窃窃私语的灵子的领子,拽着她离开了万大丫的家里。
十天之后,万大丫手里拎着一些吃的喝的来找林子玩。这都是招娣让她带来的,毕竟上次见面的时候,林子给了她很多好东西,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林子呢!
而另一边,大师兄拿到了招娣给他的成品后,经过仔细研究,发现了这些成品的价值和潜力。于是他决定将这些成品送到南京的一个专家那里进行鉴定。
过了一段时间,二师兄又陪着招娣夫妇去了一趟南京,这次他们带回了二百多人其中有四十六个是织云锦的工匠,其余的则是他们的家属。
随着这批工匠的到来,招娣的丝织厂正式成立了。她和那四十个工匠,每人都拥有一股丝织厂的股份。而招娣一家占有这个纺织工厂的五股,其余的五十四股则属于青云观。那些工匠负责出技术,青云观还负责出一笔钱收购所需的蚕丝。
青云观作为支持方,负责提供第一批厂房和织机等必要设施。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丝织厂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生产工作。工人们熟练地操作着织机,将一根根丝线编织成精美的云锦和缂丝。
不过灵子听大师兄的计划,准备从下半年开始养秋蚕。而且染色他也不采用缂丝的传统染色方法,而是采取化学染料然后像墨斗拉线一样来浸染蚕丝。
因为以后丝织厂的主要客户就是西方的那些贵族家族。丝织厂的主要产品是在各种日用品上织出贵族的家徽,林子听说之后便从腾格尔的记忆中翻出了私人订制这种服务的方式。
而且这些缂丝和云锦产品的价格也不便宜。招娣织出的那块样品被大师兄卖了50块银元,因为那是帮五师兄建厂的那批英国工程师当中一个工程师的家徽。
而且作为私人定制的产品本身就价格昂贵,加上缂丝又是这种纯手工的传统织造技艺所以大师兄的收费也极为昂贵。
这里的东西都贵得离谱,哪怕是最普通的坐垫、靠枕等物品,其价格都不会低于二十块银元。更夸张的是,如果面积超过一平方尺,还需要额外按照平方尺计费,每平方尺竟然高达四十银元!而定制衣服的衣料费用则需要另行计算。不过,工厂并不承担图案设计的责任,这些图案必须由定制方自行提供。若是想要让工厂帮忙设计,则需要额外支付设计费。
要知道,三十块银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它足以购买一头健壮的水牛;而一亩上好的水田,价格也仅仅只有三四块银元而已。
灵子心中暗自惊叹,对大师兄充满了敬佩之情。她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啊!《资本论》里的这套分配方法真是被他玩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