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都怔了怔,只是三个呼吸,就明白了。有个人乔装成郭靖的相貌,以身为诱,与他们同归于尽。
能有这么出神入化的乔装本事……在霍都印象里,只有一人做的到。
霍都大叫道:“是杨忠义,一定是杨忠义。他乔装成郭靖的样子,引我们入彀。”
金轮法王有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霍都。他这个弟子平时又聪明又有野心。怎么一遇上跟杨忠义有关的,就跟失了理智似的。
金轮法王道:“杨忠义奸诈狡猾,贪生怕死,他能以自身为诱饵吗?”
见过哪个做了汉奸的人,有舍身取义的?
霍都一想,金轮法王说的对啊!杨忠义那德行,怎么可能为了他人,献出自己生命呢?
霍都又一想,说道:“师父,会不会是杨忠义给他人化妆,化成郭靖的模样?”
金轮法王道:“你与杨忠义相识多年,可曾见过他给别人化过妆?”
杨忠义给自己化妆,确实无人可比,可他却始终没给别人乔装过。其中有什么缘由,外人也不太清楚。
霍都喃喃道:“此等毒计,必跟杨忠义有关。”
金轮法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黄蓉在制置府分娩,是白承业探知的消息。这怕也是假的,是黄蓉故意泄露出来,才让白承业轻易打探到。”
霍都问道:“白承业呢?”
金轮法王道:“刚才第一个冲入亭楼一楼的,就是他。”
“死无对证了!杨忠义好手段,完全将自己撇清关系了。”霍都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了。
金轮法王不耐烦道:“至始至终都没有杨忠义参与其中,你若有疑惑,也得回大营再说。现在给我滚道外面去,如有什么事,及时进来禀报。”
霍都见金轮法王这般生气,也不敢多说。
金轮法王越生气,越说明他中气足……中气中,那他的伤,便没有大碍。
霍都行了一蒙古礼,转身去外面了。
待霍都一走,金轮法王忍不住,一口血呕出来。
萨满巫师到了近前,他掏出一颗丹药,道:“这是本座亲自调配的,无论什么伤势,都能压制一二时辰。”
金轮法王接过丹药,却没有马上吃。而是问道:“你为何帮我?”
萨满巫师坦言道:“我们明显中计了。此时已经是对方的笼中鸟雀,若我们不同心协力,杀出重围,怕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这几句话,让金轮法王放下戒备心。他将丹药放入口中,然后坐下来用真气,快速消化丹药的药力。
萨满巫师倒也没有厚此薄彼,他给了僵尸门大长老、挎刀武士,一人一颗丹药,帮助他们尽快恢复功力。
一刻钟后,金轮法王功力尽复。
他站起来问道:“两个时辰后,会怎么样?”
萨满巫师道:“药力消退,伤势倍重。”
金轮法王道:“两个时辰,够了。用两个时辰,找到郭靖、黄蓉,我们依旧能完成王爷的重任。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不但没被炸死,而且功力依旧保持在巅峰。这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大好时机。”
黄蓉再神机妙算,也绝对算不到,原本是金国国教的萨满教,竟然会听从忽必烈的调遣,派出教中副教主,来襄助蒙古大军。
这其中缘由:第一是金国被灭,萨满教若想传承下去,必须服从蒙古国的号令。第二是萨满教,被黄药师年轻的时候,大闹过一番,搞得整个萨满教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丢尽了脸面。第三黄蓉的母亲,曾经就是萨满教的……
种种原因,面对忽必烈的号令,又是对阵黄蓉。萨满教自然全力以赴,派出教中唯二的高手。
大长老是第二个,恢复功力的。他道:“此时不走,待会他们埋伏的人马一到,我们更难冲出去了。”
金轮法王笑道:“从刚才的爆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刻钟时间了。若真有埋伏,这么长时间,为何不见半个人影。”
“依法王的意思是?”大长老道。
金轮法王道:“黄蓉只有火药这等手段,若炸死我们,便大功告成。若炸不死我们,也能吓退我们。她却不知,我们功力已复,再杀她个措手不及。所以,没有埋伏,也不会有埋伏了。反而是我们,该继续出手了。”
萨满巫师点点头,道:“国师言之有理。不过,我们只有两个时辰,国师有何办法,在两个时辰内,找到他们?”
襄阳城很大,房舍何止上千。若郭靖夫妇躲在其中,他们哪有时间搜寻他们的。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越笑越大声,进而他的笑声以制置府为圆心,像是大海波澜,向四周蔓延开来。
在制置府外的霍都,面色大变。他师父,真的安然无恙。
而陪着郭靖夫妇躲藏起来的大武小武,听到了这个笑声,眼珠子慢慢的转变成灰白。从床上缓缓的下来,穿戴好衣服,拿上了自己的剑。
两兄弟一板一眼,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控制了。
他们嘴里轻轻念叨着:“郭靖黄蓉杀了我母亲,我要找他们报仇,找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