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异变(2 / 2)圣造极首页

“咳咳……咳咳咳!!”门外,陆陆续续的传来少女咳嗽的声,并突然剧烈起来。

“曦珩?!”圣昀被惊得瞪大了眼,不由分说的从床上跳下,赤足,以最快的速度推门而出。

那本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富有朝气,此刻却浑身软弱无力,站都站不稳。

圣昀急忙扶住孙曦珩,这才发现她如死灰般的面色,剧烈的咳嗽不止,腹部激烈起伏。

干煸的紫发中掺杂着发燥的白,身材顿时枯槁瘦弱如幼女,全身皮肤皱巴巴如老树皮。

“曦珩!”圣昀焦急的飙出泪来,强行冷静,反过孙曦珩的手,伸手为其把脉。

人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圣昀以过目不忘的记忆与逆天悟性早已将各大医书吃透,连王医师赠与他的医书也全部看完与背熟了,医学方面的知识极其高超,但……

圣昀神魂一愣,汲取了一名几十年老中医全部医术的他,居然听都没听说过这种离奇的病。

不知,未知,从未出现过此等奇病。

这种病使孙曦珩的身体宛如一个填不满,永远燃烧着的炉子,它会无时不刻的吸取病者的气血,已知没有任何药物与医术可以治疗。

从患病确诊到现在垂死,仅用了几分钟。她现在就像秋末树枝上那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一样,只是强撑着身子不死。

“小昀……”她微弱的声音入耳。声音越来越低,脉搏越来越微弱,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般。

双目暗淡无光,眼皮逐渐合上……

“没事的!没事的!等等!我去找秦叔叔!母亲!”圣昀焦急的大喊道,但并不能阻止孙曦珩的睡去。

“小昀?”闻声,孙娟推门而出,顿时看到了气若游丝的孙曦珩与急的焦头烂额的圣昀。

“曦珩!我的孩子!”孙娟急忙扑了过来,查看孙曦珩的状况。

“母亲,您在这看好曦珩,切记不可让她随意走动,我去找秦城主。”圣昀把黑钟卸下,放到孙曦珩的手中,而后从怀中掏出那张灰白的符箓,毫不犹豫的直接撕裂。

咔嚓!虚空崩碎,若一面破碎的镜子,空间碎片极其缓慢的飞舞,几乎停顿在半空。灰与白的空间粒子飘溢,无尽的黑色神秘符文瞬间布满整个空间,紧接着强烈白光一闪,将所有视野遮蔽!

“呜!……”连圣昀都被强光刺激的紧闭上双眼,只感头脑一阵眩晕,好似整个天地都在剧烈摇晃,空间都凌乱了。

呼呼呼!圣昀感到一阵劲风呼啸,空间似乎变得正常了。他睁眼一看,自己正处在上百米高空,掌控不了身体的飞速自由下降,身下就是灯火辉煌的大片房舍。

“该死的……去死啊!!”圣昀先是被恐高折磨的头脑发昏,而后孙曦珩的惨状使他愤怒,强胜恐惧。咬紧牙关,在半空调整好身形,双足着地!

砰!!地面剧颤,千堆尘埃扬起,覆盖他的身姿。圣昀只感双腿与双足剧痛,连走路都不稳了。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算断了我也照样跑!

圣昀迅速环顾四周,熟悉的豪华房舍,染绿的假山与汨汨清流水,不错,这就是秦宥的城主府!

“秦叔叔!!!”圣昀大喊着,强行迈动骨头出现裂痕的双腿,去往秦宥的寝室。

砰!!“秦叔叔!!!”他推开秦宥寝室的房门,大喊道。

没有回应,不……是没有人。

圣昀双目瞪大,寝室内空无一人,还亮着灯火,地上散落着许多冥币与白布,四个墙角与房中间各摆放了一只黑白色调的花圈。

“这是…什么……”圣昀走上前仔细查看,弯下腰,他甚至能看到冥币与白布上模糊的脚印。

伸手拂过花圈,只有黑与白二色交织的花圈上,插满了新鲜娇嫩的花朵。花朵上,还有薄薄的露珠,在烛火的跳动下闪烁晶莹。

深入寝室后圣昀才发现,床上正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将整张床都压住。

他走到棺材头,面色严肃,咽了口唾沫,摸了摸床被,温暖的触感传入脑中。

圣昀反手掀开棺材盖,而后飞速退出一丈距离。

沉重的棺材盖落地,掀起的风将几片冥币吹到了花圈上。

见没有什么异动,圣昀走上前去,往棺材中一看,一个人形的玉衣正安然的躺在那。玉衣整体的身材,与秦宥一模一样,就连面部都可隐约看到他的五官轮廓。

不对,不对劲……圣昀冷静下来,走出寝室房门,仰望天空,此时还有什么璀璨星月,尽是黑压压的乌云滚滚攒动,里面翻滚着栩栩如生的绚蓝雷蟒,直欲遮天。

“呵~呼~……”深呼吸一顿后,圣昀静下心来仔细听,仔细看,认真感受城主府内的一切。

死。整个城主府都犹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鸟雀,不见蚂蚁,别说人气,连丝毫生气都没有!

圣昀加速奔跑,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预感要有大事发生了。并且这件事,连立道侯王都要认真面对!

那是一场挑衅,挑衅立道侯王,要给秦宥送终!而这极其异常的乌云,纵他极目仰视也看不透分毫。还有那翻腾的蓝色雷蟒,这些就是最好的象征!

蓝色的雷霆,是灵雷,这无疑是一场人为的灾祸。再结合秦宥寝室里的一切,……秦宥这个时候,都已经上床就寝了……

他不断跑着,同时大喊:“有人么!有人么!”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回应他的只是“沙沙沙”响的树叶,还有愈发急飓的阴风,天边的轰轰闷雷声。

只有阴煞之气,“死”这个鲜红腥魂的字充斥在城主府内的每一寸地域。地狱,一片沉默。

“圣…”忽的,圣昀注意到了一棵树下的秦轩。他着睡衣,面色惶恐不安,看着圣昀,嘴里微微呼喊着“圣”。

“秦轩!”圣昀疾跑过去,焦急的问道:“秦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呢?!”

“我…”秦轩面色惊恐,双臂环抱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嘴唇在打哆嗦,连声音都歪七扭八道:“不知道……”

“父亲,还有王医师,赵律他们…都没了!”说到这,秦轩眼里流出泪来。

他是第一次知道,失去庇护的感觉是那么可怕。

“没了…怎么会……”圣昀握紧拳头,此刻一道雷光乍现,映在他的脸上,紧接着轰隆一声劈落……

万米高空之上,无尽雷云之中,紫云鹏通体闪烁紫金光辉,若金刚不朽,扇动翅膀,背上站立着一名衣着红金蟒袍的英俊男子,对立着……

“秦王,久仰……”神秘人被黑袍遮住全身,只可看出他似是名少年,但一开口嗓音却沙哑至极,宛若垂命的老男人。

大风猎猎,乌云滚滚,闪烁的雷霆与急飙的飓风成作了一切的主调,唯有黑袍神秘人与驾驭紫云鹏的秦宥凌虚空而对立。

“你,想做什么?”秦宥振臂,一把近五米长,通体以百锻灵金铸就的红缨长枪出现在手中。

枪杆盘坐一只仰头吼叫的怒白虎,纹刻着刺目如大日的神秘条纹。枪头尖锐,泛射寒光,在黑云中显得铮亮与威武。红缨鲜红如血,不是夸张,那确确实实是数名妖王的心头血,几十年至今未干。

他不怒而威,是曾经从血淋淋的战场上杀出来的王。地位与权势,都是他一招一式杀出来的。

“我,为秦王送终。”神秘人挥动黑袍长袖,大风吹舞,内部一个漆黑的珠子中,蕴有一群渺小如蝼蚁的人。

“秦叔叔!!救救我们!!”几个年幼的孩子一见到秦宥,涕泪横流的呼唤着他,一双双稚嫩的小手拼命的敲打珠壁;赵律与王医师闭目而坐,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秦宥面色阴沉,这些人都是他的眷属,有的从小被他养大,有的亲密如家人,而现在统统被眼前的神秘人掌控,生死仅凭心意。

“你要我怎样?才能放了他们?”秦宥握紧长枪,面色严肃,足下暗劲发动,示意紫云鹏马上准备出手。

“不怎样……”神秘人单手将黑珠小世界拿在手里,声音无喜无悲,接着五指发力!

咻!紫云鹏极速,连残影都不留,瞬息之间飞到神秘人身前。秦宥一手横枪,斜扫而出,一手伸出抓去黑珠小世界。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行如飓风,侵掠如火,神秘人挥拳直击,阐释无尽奥义,宛若有一座镇地魔山訇然压到秦宥的枪上,拳与枪激烈碰撞!

火花四溅,厚重之大地与萧杀之刚金若针尖对麦芒,只听得“轰轰轰!!!”响彻云霄,震散风雷阴煞!

十里之外无风无雷,乌云散尽,土尘与铁粒散落于天空静止。擦肩而过的秦宥与神秘人的手间,沾满了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鲜血,与灰白不定的虚空碎屑。

“人类,很脆弱。生命…没有意义。”神秘人独自低语,随手甩去碎屑与鲜血。仿佛只是踩死了几只蝼蚁。

或者说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将人命当成“命”看,就已经是大仁大义了。

“你……当诛!”秦宥咬牙切齿,眼神冰冷如一把摄人心魄的刀子,手臂青筋暴起。

他自幼无父母,从最艰苦的民间的一个乞儿,成就了如今的立道侯王。真正从最底层一步步杀来的官一代,此刻爆发自己凶狠的一面。

神秘人手间无故多出一把由白骨锻造,足有五米长的方天画戟。白骨森然可怖,雪白又惊人,缠绕着粗细可见的血丝,与刺鼻的浓厚腥味。

画杆似有八荒火龙之灵,白中带红,有灼炎热意;画戟顶端利尖之处透着煞戾无匹的猩红杀气;方天四角之刃仿佛藏着修罗之力,由金色的虎、蛟、鸾、龟四兽头骨磨成,弥散着迷蒙的暗紫色嗜血杀戮气息。

“金虎、蛟龙、鸾鸟、龟蛇……足足四只,天阶妖兽……”

天阶妖兽,是足以成神,登上天界的可怕妖兽,再精进一点就是圣兽。

秦宥大展卧虎枪,萧杀之气弥散,通体附上一层钢筋铁骨,独属于立道侯王的道法金莲扎根虚空而生,泛开无形的涟漪。

“啸!!”紫云鹏啼叫高亢尖锐,穿石裂铁,紫金之气盎然,双足踏碎虚空,震荡空间,双目爆射神光。

他与紫云鹏共立在一片灿灿金莲池中,炽盛如大日,杀伐之气将阴煞彻然隔绝出一片天地。

秦宥战神秘人,王对王,王者之争!

此刻,已经不需要说什么话了,两人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

这是一场名作死斗的漆黑火焰,唯有对方的心头血可以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