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英听了马冲的话,他还亲自去看过,表哥并无大碍,消炎养养就好了,满脸的愁容仿若云缝一丝丝裂开,增添了几度亮色。
悬着的心重新归于踏实,可她嘴上却没有饶恕,仍旧不满。
另类的不满:“那些人真是没安好心,明明就没事,一天还到处打胡乱说的。”
“都见不得你表哥好,还咒你表哥要瘫痪。”
“心肠不好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朱有福走下了高高的猪耳坡,条件得到了大大的改变,生活在坝子上,一路打拼,过得也是越来越好,与农村家庭比起来,他样样都有,啥也不缺。
彼时虽受人不齿,但现在,猪耳坡的人对他的生活那是一个羡慕。
可谁又见得谁好?谁不是想自己好。
所以,一旦听到比自己好的人,有不好的消息传出,就成了噱头,都爱往大了说。
埋怨过了,反咒过了,朱小英的不满也全然泄掉。
云开日见。
她也笑盈盈地。
想到别人费力帮了忙,又没什么回报,话怎么也该说得好听点。
朱小英抬起头,把目光移向孙成模:“今天多亏了你了,拉着马冲上上下下的跑。”
“我还说等明日让马冲去看看他表哥的。”边说着,朱小英边朝饭桌上一比划,“哎呀,这让你帮了忙也没好招待的,真是对不住了。”
孙成模听得怪不好意思:“孃孃客气了。”
“我今天正巧没事,也是顺便,谈不上帮什么忙。”
“哎呀,烧油得花钱啦,又不是烧水。”说着,朱小英看着马冲,给他一个教诲:“冲,你要记得同学的这份情义啊。”
听罢,两同学都相视一笑。目光的碰撞,仿佛是同学情在深深交织。
“孙同学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极少发言的马强奇地问。他想摩托车都买起了,得让马冲得好好向别人学习学习才是。
孙成模听到这一问,干什么工作?搞得他像是坐办公室的一样。不过,他也没拘束,落落大方地:“呵呵,让叔叔见笑了。”
“在外面打工。成绩不好,出去得较早。”
打工还是挺不错的嘛。马强抬眼看了看马冲,又转眼看了看孙成模,像有番远虑似的:“我也说让马冲出去打工,可他就是不愿。”
“你出去得早,对外面也熟悉,给他找个厂可以不。”
虽是征求的意味,但马强还是想让马冲同学带带他。
“这个呀,不急嘛。马冲有他自己的打算。”在街上的那个树荫下,彼此加深了了解,孙成模也知道马冲没有甘心,暂时没有外出的想法。
不过,那只是暂时,那是马冲还没去医院看表哥之前。
去了之后……
马冲想起就伤心,认真起来:“能带就带我吧。”
我靠,马冲这是玩的哪出?
孙成模一听,向马冲投来怀疑的目光——这才半天时间,你就来了这么大的反转。
孙成模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不相信:“你开玩笑的吧。”
“真没开玩笑。”
“我要找点钱来挡账。”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声音犹存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