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他毫无作为，不认同他，可你们又知道什么...谁又真正理解过他...”

曹烨慢慢站起身，他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有数十年了，年过半百，可他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适槲没有说话，因为他见证过，但看着面前的曹烨，他也没有资格评价

“老师他的预言非常准确，人的好奇心是无法泯灭的，他们会找到一条我们都察觉不到的角落，慢慢扒开墙角，窥探殿堂”

何宪民执政期间，他鼓励各界研发技术，开枝散叶，一开始，确实让星骸联邦的科技出现了明显进步，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星骸联邦都在吃几十年前科技遗留下来的老本

可逐渐的，事态就失控了，渐渐的，研究院那边出现了新人种计划，人工智能失控产生自我意识，各种莫名的学说蒙蔽视听，无视排异反应，出现了把人躯体改造成机械的工艺，军工厂制造蓝图泄露，变相导致了五区的黑市集建立

更有再者，开始质疑砂尘重工的旭光行者向外开拓，藐视星延教廷的教义，抨击星骸联邦的权威，据那时的人们说，前二十多年的悻悻向荣，代价就是让下一代用半个世纪的时间擦屁股

“老师他积攒了镇压的手段，他没有用，他知道高层众也在他的示意下早已开始腐朽，但他仍然选择背负了一个时代的骂名下台...”

曹烨上台了，人们看不到政客的血雨腥风和没有硝烟的战场，只知道曹烨一上台，就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一切，直到二十年前才让星骸联邦重新正常运作，而何宪民则是背负着骂名，写入了历史，从此销声匿迹，连曹烨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基于美好的理论上，何首脑的政策没有问题，但那是他作为一个学者的猜想，可世间万物最难估算的，就是人心，你作为他的学生，应该知道他过于理想化了”

“是啊，现在他也抱着这个理想，魂归西天了”

曹烨走到落地窗边，暴雨覆盖了城市，曹烨只能看清楚环岛上的另外两座高楼

“老师他太激进了，闹出的动静太大，导致无法收场，可他证明了，人们的好奇心，只是大部分人没法窥探其本源，就已经被其表面吸引”

“首脑这是什么意思...？”

适槲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们只需要一小部分人，旧时代的余孽只剩下了我们，还有那些高层众，不是吗？”

曹烨收好椅子，手撑在椅背上，看着适槲

“老师打好了水泥，而我所做的，就是在为新的星骸联邦铺路而已，让那一小部分人来推翻我们，这个破碎的齿轮，是该换个新的了”

“难道！”

适槲回想起了最近的案子，居然和当年发展出的事件如此之像，但解决行动之迅速，令人望尘莫及，这绝对不是星延密探可以管的过来的

“内陆调查司的设立，就是首脑您挑选的人吗...”

给了内陆调查司自由调查一切悬案的权利，意味着他们可以不断地质疑，没有额外帮助，意味着他们更有目光注意那些埋藏深处的疑点

“这对首脑，对星骸联邦有什么好处！”

适槲有些没法理解，没有完全明白曹烨首脑的意图

“适槲，三千多年了，我们也累了，秘密总有一天要被公开，这也是对他们的考验，要是他们没法追查到这个谜底，那就说明，这个时代的人还没准备好，我也会和老师一样，直到那一个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