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松手，一屁股瘫在地上，还小心地分了两次倒地，以免被碎石刺到或摔得疼。

主任骂道。

“你快起来！”

“不起，给钱就起。”

“好哇！不起是吧？”

说罢，主任将那白人小伙子的钱抢了去，递给妇女。

“诺。”

洛朗·克雷顿主任对白人小伙子道。

“这钱我给你亲妈了。”

他转头对众工人说。

“各位发点善心，他老母生病了给点钱给他撒！”

众工人抖抖胡须，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纷纷转过头去，背手交过铜板。

“真机智！都知道民券屁用没有，就是得用铜板！”

洛朗·克雷顿眼里瞳孔闪过一丝幽浑。

“上面发布法令，禁止用废弃金属代替正经的官方货币，这铜板用了......恐怕得罚钱撒......”

皮包骨的工人们只好掏出更多铜板，而胖主任洛朗·克雷顿则掏出麻袋接着。眼见装满一麻袋，转头对那虎背熊腰臂膀粗的妇女说。

“嫂子接着！都是良币哇！比那破烂纸好一万倍！”

童工面露怒色，一口痰吐在沙砾地上。

“呸！”

接着，他的手塞进裤口袋，摸出来了两块铜板。小心翼翼拿出布，轻轻吹拂，包起来。

......

童工在沙砾道上疾跑，与之前的颓废完全不同，他的手里包裹着渗出水汽的棉状物。

“黄二哥不好了！你哥人没了！”

头顶只到床高的黑汉子面色泛黄，扛着锹在金黄色的小麦田中央倚着稻草人，四处张望，注意到了童工这里。

“我要守着地，免得给别个土匪抢去了。”

“你哥人都没了，地还有个屁用！快上厂里去！”

“什么！”

汉子一惊，连忙扛起锹狂奔而来。

“说的真的！”

“真得很！不骗你！你哥工伤死了！”

“不骗？”

“铁不骗！”

“那我也走不得！”

汉子嘴一撅，背过身回去。

就在这时，两个点逐渐变大，两个瘦子屁颠屁颠跑来。一个举着火把，火势正盛。两个瘦子举着火把正往小麦田奔去。汉子一见不妙，回头就打。一锹打倒一个，捂脸喊疼，另一个扭头就跑，火把也落在地上自顾自地劈里啪啦作响，火苗碰上干草，瞬间浓烟遍布。

汉子连忙抱来一个敦实的大陶缸，一股脑地把水往火上浇，这才熄灭，露出黝黑的草木灰。

“刘易斯，这些人想要把我的地占了，太可恶了。我一走准回不来！要寸步不离啊。”

黄二哥入搬家工人放下木摆钟般缓缓放下缸。

童工竖起大拇指。

“叔，你可真的劲儿大，这么重的缸都扛得起。一身蛮力，谁能占得了你的土地？”

“全村人都想！他妈的，自己的土地没管好白送白鹤那畜生了，就想着占我的土地！最近那些狗看到我，都得缓步慢行回头留意，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贪婪，只怕是想偷偷来吃我地里的屎堆了！”

“那你何不把‘狗’全都干掉呢？”

“我也想！我是真奶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