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四月初三,上祈节。
帝都,街道之上,晨曦初照时便已挂满金色绸带和刻有金色字体的红牌。
琳琅满目,喧嚣不断。
“阿娘,阿娘,您快瞧,这位姐姐好生漂亮!”
一着粉色裙裳,扎着双辫,年约五岁的小女孩,望着立于引星楼门外的沈妄欢,扯了扯娘亲的手,继而指向沈妄欢所在之方向,激动的说着。
中年妇人闻声望去,而后便注意到沈妄欢腰间佩戴的象征皇族的玉佩。
她含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言道:“傻丫头,阿娘之前是如何教导你的?指人乃无礼之举,若有冲撞,会生麻烦。”
小姑娘闻言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迅速从那妇人手中夺过红牌,将手甩开,大步朝沈妄欢跑去。
中年妇人面色骤变,焦急地跟了过去。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小女孩轻扯沈妄欢的华丽衣裳,软糯唤道。
听闻身后传来的稚童声音,沈妄欢转身低头看去,而后见其手中持着一个令牌,微微一笑。
“小妹妹,你寻我可是有事?
小女孩甜甜一笑,将手中的牌子递向沈妄欢手中。
“漂亮姐姐,今日乃上祈节,这是我从阿娘手中的拿来开过光的福牌,甚是灵验!送您!”
言至此时,小女孩脸上浮现出一抹粉红,可爱的紧。
沈妄欢伏身,余光轻扫她手中刻有字的红牌。
喜,喜得麟儿?!!
沈妄欢唇角微扬,柔声说道:“小丫头谢谢你,姐姐当下无需这些,你先还与娘亲可好?
话音刚落,此幕,恰被从寺庙中祈福而出的燕澜廷瞧了个正着。
他脚步微顿,而后攥紧手中满怀期待的求子牌子。
虽然自己未曾想在这局势紧张的情况下与她有子嗣,但瞧见她看见那福牌的字时,眼里显而易见的抗拒。
燕澜廷心中一阵抽痛,将福牌放于怀中,这才大步朝其走去。
此时的他面上带着精致的白玉面具,盘着头发且一反常态的身着白色的华服。
与之前的气质判若两人。
若问他为何突然换了这般行头,那事情就要从昨夜二人彻夜长谈开始说起。
当他问她为何初次见燕澜令时,眸光那般炽热,不舍离开。
她的回答是,虽不知令王是何性情,更不知其居心何在。
但白衣胜雪之人,想必应是四面玲珑,追求完美之人。
他一闻言,便又问她。
那身着黑衣之人呢?
她告知他,是生性喜欢享受孤独,领悟孤独,内心弧度波动很大的人。
于是,燕澜令便深夜潜入自己皇兄寝屋,偷了这么一身行头,顺便还带走了桌上的白玉面具。
这般行头,除气质与声音不同以外,相差不大,因此举手投足间,极为相似,导致路上行人误以为他是如今的王爷。
瞧着从不远处朝自己走来,面露愁色的燕澜廷,沈妄欢眉头轻挑。
谁又惹他不悦了?
届时,小女孩的母亲已然走至她的身边,一脸歉意的说道:“民女教导无方,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沈妄欢连忙将其扶起,而后笑着说道:“你并无错,快快起来。”
中年妇人闻言这才心有余悸将孩子领回,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