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先生闭眼背诵着《左氏春秋》时,萧张悄悄溜了出来,走进堂正的办公室。
“是萧大公子啊!这又是不想听课了?”堂正看着萧张,微笑着说道。
萧张一本正经地问道:“堂正大人,学堂为何不开数学课?”
“数学?”堂正愣了那么一刹,随即说道,“数学是何物啊?为何要在学堂里学?”
堂正的愣神被萧张抓个正着,便是在心中笃定,楼上那些木板定与堂正有关。于是,他摆出一副天真相,说道:“数学就是算数啊!我们现在踢足球,谁进了几个球,算来算去都算不明白。还有我七哥,卖了那么多装备,数钱还用手指头,他都数了一个月了,还没算出卖了多少钱。”
堂正一听,有心想笑,说来说去,你这是来跟我炫耀的。不对,这个小家伙鬼精鬼精的,可不能着了他的道。他清了清嗓子,道:“啊!手指不够用,便用脚指头,一个人不行,就多上几人,总能算出来的。”
“嗯!”萧张点点头,“还是堂正有办法,我回去便告诉七哥,待父亲德胜凯旋,让他找父亲借手脚去。”
堂正听闻是心中一惊,好小子,这就把你家的大神搬出来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在这陈留城,这尊神确实很神。我这样一个芝麻小官,无论如何是开罪不起啊!
稍酝酿了片刻,堂正又笑着问道:“除开数学,萧公子还想学些什么?”
见堂正很自然地吐出“数学”二字,萧张心中暗喜,随即说道:“物理、化学、生物,这座学堂曾经教的,不正是这些课程吗,校长?”
听到萧张口中喷出“萧张”二字,堂正双眼一震,然后不自觉地往屋顶瞟了一眼,随即又惊恐地盯着萧张,“萧公子,你—你究竟是何人?”
“校长您勿要紧张,我就是您的学生,只是发现了一些秘密而已。”说罢,萧张也不自觉地往屋顶瞟了一眼。
“啊?哈哈哈...”尬笑了几声后,堂正故作镇定道:“既然萧公子发现了秘密,想必也有诸多疑问吧!”
“校长大人爽快!为师者,传道、授业者都是混混,能解惑者,才是真先生。”
“公子就不要恭维老夫了,有疑问你尽管说来,老夫定当如实相告。”
“且问先生,二楼那些东西,究竟是谁保存下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藏的?这学堂原来可是个中学,又是什么时候废弃的?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这么多问题,顶得堂正连喘了好几口气,待喘匀乎了这才开口,“萧公子猜得对,这学堂原来正是中学,至于何时荒废的,老夫也不清楚,大概是圣祖时期。这些物什便是中学最后一任校长保存下来的。原本是放在教室后边的仓库中,最近这几十年才搬到这里。”
“里面存的那些东西,您可都看过?”
堂正点点头,“当然!每个堂正继任,都要去清点一番。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也是这个学堂的秘密。”
“啊—这也算秘密?你们的秘密可是够隐蔽的?那么厚的木板,还钉了两层,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几十年了,学生们哪有萧公子的胆魄,去撬那木板?而且,外人也不会来学堂。所以,能对那些物什有威胁的,也只有时间了。”
“多谢先生夸赞!”萧张恬不知耻道,“但学生还有疑问,历代堂正为何要保护这些东西呢?莫非你们是一个神秘组织?大汉其他的学堂也如此吗?”
“无需老夫多言,想必公子也能看出一二,那些物什都是先辈们留下的智慧,是可以教化人的,任由它们化为尘土,着实可惜。我们只是出于情感,这才想着要把它们留给后世,至于其他学堂是否也如此,老夫就不清楚了!”
“既然可以教化人,先生为何不让它们发挥价值,拿来教学生?”
“唉!对学堂的先生而言,那些都是天书。自己都看不懂,如何教学生?”
“不,教育在于启迪。”萧张语气坚定,振臂高呼道,“大汉的教育要改革,就从陈留第一小学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