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也有些凉意,小哥,不如我们继续启程吧,争取在今天便爬到顶。”
叶尘回过神,轻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
一行人重新上路,向着山顶进发。
一刻钟过去,走到前边不远,忽然见到一片红叶。
不知是什么树,在这山中叶子已然红透,远远看去极其惹眼。
他们缓步走来,铃声叮当响。红叶不止是染红了这半片山,也落满了地面。
黄红斑驳,踩上去软软的,咔嗤作响,真是美极了,令人心旷神怡。
崔玦停下来,伸手摘掉叶子,欣赏一番后,道:
“好一幅深山秋景!山下是夏,往上走又百花齐放,好似春天,本以为往上渐渐寒冷萧瑟,便是秋天了,没想到还有这片秋景。”
“真是让我意外。”
叶尘也被吸引过来,打量着眼前的景色,赞同道:
“确实不错,只是不知山顶之上,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早已听闻飞云峰一山有四季,尚未亲身体验过,却是不知竟如此神奇!”
崔玦抬头看着眼前红通通的叶子,感慨连连。
“不知足下冷吗?”
“还好,比小哥穿得厚些。”
“那便好。”
“小哥也是从临渝县过来的吗?”
“正是。”
叶尘开口道,并且说了一些关于临渝县的风土人情。
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崔玦又道:
“小哥想必也是昨日早晨从对面坐船过来的吧?前天晚上可有去湖中心夜泊?说不定我们的船还离得不远呢,哈哈。”
叶尘没有隐瞒,点点头,道:
“我们早了几天到对岸渡口,倒也去湖心停了一夜,不过早上却原路返回了,后来沿着湖畔绕过来的。”
“小哥好雅兴!”
崔玦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只是无事可做罢了。”
叶尘说道。
“听闻小哥是岁州人士,又怎么到了这里来?”
“云游天下,途经梧州罢了。”
叶尘说道。
“真自在啊!我若年轻一些,不受朝中政事牵绊,说不定也要去这般云游天下,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崔玦感慨道。
“足下不喜欢官场?”
叶尘问道。
崔玦苦笑一声:
“不说朝廷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单是朝堂上的明枪暗箭,便叫我疲于奔命,烦不胜烦。”
“最重要的是,官家无情。一旦被拉入党派斗争的漩涡,便很少有机会置身事外了。”
“所以足下为何来此?”叶尘问道。
崔玦叹气一声:
“实不相瞒,无意得罪了朝中权贵,又被党争所牵连,贬官至此。”
“原来如此。”
“唉……”
崔玦不禁长长叹气:
“家父朝中为官多年,而我虽说出仕不久,但凭借父辈余荫也升了几级,成了长安县八品县尉。”
“谁料想,刚入京城不久便得罪了权贵,被贬官至此。”
叶尘默默听着崔玦诉苦,等待他诉完苦后,才开口劝慰一声:
“足下不必介怀,人生起起伏伏,都是常事。”